笑话听完了,侯家父子却笑不出来。
他们都觉得有点儿冷,把赤裸裸的威胁,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但刀子在人家手上,无论如何,该笑,还是得笑。
该捧场,还是必须捧场,哪怕是苦笑。
于是候恂苦笑着叹了口气:“大王,实不相瞒,银子确实都送了出去。”
“目下这坞堡里的存银,不过五六千两!”
“你要不信,小老儿现在就给你发个誓……”
阏逢折扇轻挥:“没关系,够不够的,只要侯司徒同意就是了。”
“不告而取是为贼,我们是寇,又不是贼,做事总要讲究些。”
陈子灿道:“若是不够,候大人可带着我们,去各处同僚家借借。”
“侯家会做人,这面子,应该还是值点钱的。”
候恂脸色终于变了。
这些人要是挟持着他,去官员家打劫,那他不但得惹上天大的麻烦,以后还怎么做人?
果然,做人难啊,太难了!
不拔毛,看来是不行了。
想通了,他也不再支支吾吾,叹了口道:“大王,银子是真没有多的了。”
“但这次过来,我还准备了几件玩物,应该还是值些钱的。”
“我,我这就去给大王拿来!”
阏逢呵呵一笑:“张存仁起自边军小校,跟着祖大寿降清,他哪里懂得鉴赏什么古物字画?”
“候尚书,你这是抛错了媚眼啊!”
“不劳你大驾了,带我们过去。”
侯方域连忙爬起来,扶着老爹朝卧房走去。
那个钗横鬓乱的女孩,却没敢跟过来。
进了刚才那间睡房,候恂磨磨唧唧的,很是有些不情不愿。
着雍喝道:“快一点,我们兄弟都是晚间赶路,你若耽搁久了,那咱们就只好在你家住上一天。”
侯恂摇头苦笑,走到那张华贵非常的大床前,点点头。
侯方域立刻蹲下来,伸手在床脚后面一扳。
扎扎声响,一块楠木雕花的墙壁翻起,露出一间密室。
着雍脱口问道:“你这老头,这屋子里既然别有洞天,你刚才为什么不藏进去?”
候恂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低头站在那里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