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不响地,弄好了所有吱嘎作响的门扇,修补了断裂透风的窗棂,把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
晚饭后,他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武。
一身腱子肉,随着他虎虎生风的拳脚,跳跃滚动,生机勃勃,就像是一头在月光下嬉戏的猎豹。
孙二姐透过窗缝,痴痴地瞧着。
他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吧,但他的生命如此蓬勃,而自己,却在悄悄枯萎。
她就这么看着他,绞紧了双腿。
整个人像浸透了水,软塌塌的,她又开始恨荷花了。
直到,她看见刘虎头打完拳,将一桶井水兜头浇下,浑身热气蒸腾,就这么浑身湿淋淋地,推开西厢的房门。
她的心砰砰直跳。
但,幸好,那并不是荷花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她对荷花说:“妹子,二姐最近老做噩梦,反正你也没事,晚上来我屋子睡好不好?”
荷花爽快地说:“嗯,我正想跟二姐学着,做点针线活呢。”
刘虎头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打拳,然后替孙二姐提了几桶水,将水缸盛满。
这时走过来,将一块二十两重的元宝,放在桌上。
“这几天,烦请姑娘多做一碗饭,这是菜钱。”
二十两!
就是每天大鱼大肉,这也够吃半年的了。
孙二姐盯着白花花的银子,再看看他英气勃勃的脸,觉得自己,心跳的真像是个姑娘。
刘虎头每日里早早出去,午间,就在堂屋里一道吃饭。
三个人围成一桌,看起来其乐融融。
刘二姐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天三顿不重样,换着法弄好吃的。
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留住他的胃,这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每天看着刘虎头将碗盘吃的精光,再对她笑笑,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荷花,似乎也真的闲了下来。
每日里除了帮孙二姐做饭,就是绣花,她说,想赶一双绣鞋,送给自己的妹妹。
第五天的晌午,刘虎头早早回来,还带着一个客人。
那人一身乡下土财主的打扮,约莫四五十岁,看人的眼光,总像是看着骡马市上的牲口。
刘虎头笑着对孙二姐说:“这是四海车马行的赵掌柜,老朋友了,中午多做几个菜,大家喝两杯。”
四海车马行,孙二姐当然知道。
那是怀庆府最大的车马行,就在西门外。
喝第几杯醉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了。
最后的印象,是接过荷花递过来的,一块水晶糕。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辆四处漏风的破马车里。
手脚都被绑着,随着颠簸起伏,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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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是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