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是个武夫,却很少能说的如此透彻。没想到粗鄙的田晏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皇甫岑顺势而起。
“田晏说的对。”段颎平淡的说道,转回身做到自己的主位上,对着一旁的皇甫岑问道:“我记得当年,老将军太过执拗,对士人太过趋之若鹜,否则也断不会有此一事。”听段颎这么一说,皇甫岑才依稀知道些当年自己为什么会被遗弃。
“段公知晓此事?”对于此事,皇甫岑随对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借而问道。
“嗯。知道一点吧。”段颎手中的茶杯停顿在那里,神情回味,想到什么,转而问道:“你的生母尚在,何不去问她?”
“这。”皇甫岑神情难为的低下头。
皇甫岑的隐痛,段颎似乎明了,转即说道:“当年你父曾谋刺大将军梁冀,却被其发现。”
“之后怎么样?”虽然是穿越之身,但皇甫岑并不是全部了解史实,所以自己父亲同梁冀的事情,他并不知晓,心中一急,进而问道。
“梁冀许你父为郎中,你父深知梁冀嫉恨自己,托病不受,回归乡里开书教学。”
“既然托病回乡,又有为什么”皇甫岑有些激动,甚至是微微的恨意,说道。
皇甫岑不知,“梁冀忿其刺已,以规为下第”的典故很出名,也是皇甫规名声稍扬的基石。
段颎伸手打断皇甫岑的话语,低声道:“一切皆有因果,你父当年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出走,可是安定郡吏受梁冀指使,曾几次三番的陷害你父,你父唯恐自己断绝子嗣,故而当然,最后你怎么走失了,这事就没有人清楚了。”
“梁冀势力如此之大?”
段颎摇摇头,道:“有些时候,他们的势力确实大的过天?”
“大得过天?”皇甫岑端着茶水,轻轻地品着,最后摇摇头道:“外戚大得过天,所以段公你就屈从宦官,打压士人?”
“你怎么能”田晏急忙开口拦住道。
“士人?外戚?宦官?”段颎品味道:“如果不是天子授意,他们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天子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平衡朝堂上这些人。
“我父趋慕士人,段公迎合宦官之意呵呵。”皇甫岑辛酸的眼望门外,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真的就不明白了,武人的路究竟选择哪条好。
“我吗?”段颎凄惨的一笑,没有解释,世人对自己的看法如何,自己不能左右,但是只要自己对天地,问心无愧就好。如果自己真的要是在意他们的想法,那就不是段颎了,一个人虽然身处“养心斋”,心境可以磨平,但是心性却不能磨灭。
“哎呀!”田晏一急,道:“你知道什么啊?如果不是段公,又不知道多少良臣猛将葬身于此,就是张将军(张奂)不还是因为段公,才能幸免于难。”
“哎。”段颎有些微怒的回身看了一眼田晏。
“哦?”
………【第二十三章 何必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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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听闻田晏此言,皇甫岑又重新的打量了几眼段颎,方才一直没有细瞧段颎长相,这下看来,却发现段颎同何休一样,都是锁眉之相,严于律己的一个人,而且身材很高,八尺身长,七十的高龄,却丝毫没有老态。虽然身处漩涡,但俨然还没有被打垮。
“咳咳。”田晏掩饰的咳嗽几声。
皇甫岑才反应过来,在几度确认后,有些感触段颎的为人后,身体匍匐而下,跪倒在段颎的近前,道:“岑有一事相求段公。”
“嗯?”段颎回身看向田晏,示意田晏知道此事否,却见田晏摇摇头,不明所以。
“你既然承认是皇甫将军的子嗣,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二人不合的传闻,此时开口为何?”
“不合?”皇甫岑掠了掠自己的发丝,进而笑道:“真的是那样吗?”
“呵呵。”段颎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孩子还真的很像皇甫老将军,他的身上每一处流淌着的无一不是皇甫规的性情,甚至某些灵性要比年轻时的皇甫规都要高上几分。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凭老将军当年在西凉的威望,段公定会相帮。”田晏在一旁,进而说道。
田晏言外之意,段颎并不像世人看到的那样,段颎同皇甫规、张奂的感情尚在,昔日,有人陷害张奂,段颎不是依旧念着旧情饶了张奂一命。
“岑这事情非是私事。”皇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