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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第1页）

给美娘写完了信，又给袁樵写。

袁樵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陆文能回来，袁樵、于累、吴锋也且得在那里停一阵，梁玉闭上眼都能想到桓嶷的安排‐‐虽然没人告诉她。袁樵留在那里就是搞事的，梁玉不怀疑袁樵使坏的水平，但是比较担心阿鸾能不能经得住风霜之苦。

梁玉在信纸上写下&ldo;公主&rdo;两个字的时候，袁樵正对阿鸾施一礼：&ldo;公主。&rdo;

阿鸾与右部可汗只在京城宴客，还没有在王庭举行婚礼，这个时候阿鸾与右部可汗分居两处。宴后，陆文等人来拜见公主，询问她的起居。陆文是阿鸾的母族长辈，心里也不赞同阿鸾这么自作主张。既然已经出来了，又得把私心杂念都抛了，扮演一个合格的正使。

阿鸾客客气气地回答了他，也知道这些人的态度，多一个字也不讲，彼此客气又有一点疏离。陆文问完起居即退，袁樵又折了回来‐‐美娘陪在阿鸾身边，袁樵当爹的要见女儿，当然是可以的。也就趁机见到了阿鸾。

阿鸾对袁樵也是客客气气的，袁樵道：&ldo;殿下，眼下是同舟共济之时，恕臣无礼。殿下与可汗相处如何？&rdo;

&ldo;还好。&rdo;

&ldo;据臣所知，可汗文字不是很通。&rdo;

&ldo;那我就教他。&rdo;

袁樵无语了片刻，道：&ldo;只盼殿下不要想得太简单。&rdo;

阿鸾道：&ldo;他想要恢复部落，就得对我以礼相待，真个无礼，难道我会逆来顺受吗？请将他交给我，你们回去辅佐圣人打造一个盛世。不管我在这里如何，最后还是看圣人、看你们做得如何。母邦强盛，我才能好。反之不然，母邦衰微，我纵能握两部权柄，也是无法挽救的。甚至……无法约束可汗部众不入侵。&rdo;

这话倒有点样子了，袁樵点点头，不提什么&ldo;所以根本不用你自己跳出来&rdo;之类的话，平静地赞了一句：&ldo;不错。&rdo;

&ldo;你会助我的，是吧？&rdo;

&ldo;臣身为朝廷副使，自然会襄助陆公将殿下与可汗安全送到，助可汗重建牙帐。&rdo;

&ldo;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你不是个刻板学究，我知道你们会停留一段日子，我想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do;

袁樵不接别的话，只拣最轻松的来问：&ldo;殿下怎么知道臣就不是刻板学究呢？&rdo;

阿鸾盯着袁樵说：&ldo;你敢娶夫人。&rdo;

袁樵轻笑一声，不予置评。

阿鸾道：&ldo;你们比我年长，认为我是任性，都随你们，可是我向着父母之邦的心也是真的。我不希望五部合一，也不想只有两部，左部弱了，右部强了，岂非还与现在一样吗？我要拆散了它们。拆成五部、十部更好。&rdo;

袁樵不动声色地问道：&ldo;可汗怎么办呢？&rdo;

&ldo;我会带他内附的。只要情势到了，他不来也得来！所以，你们的方略，是不是这样的？比我的想法更好吗？&rdo;

袁樵问道：&ldo;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rdo;

阿鸾有点轻蔑地道：&ldo;宫里只有杜庶人与凌庶人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后来王才人、李美人之流甚众，就谁都不是威胁了。&rdo;

袁樵心里中诧异，面上仍然保持着平静，深深一礼。

阿鸾道：&ldo;我知道，是我任性无礼，我已做了这许多让三叔为难的事情，我发誓绝不让他后悔，绝不会让他再因为我多耗心神。请您相信我。&rdo;

袁樵轻轻点了一下头。

阿鸾犹豫了一下，问道：&ldo;您这是答应我了吗？&rdo;

袁樵轻笑一声：&ldo;殿下，这本就不是殿下自己的事情。&rdo;

&ldo;我当您答应了。&rdo;袁樵笑笑，不说话。

阿鸾这些日子也是憋闷得狠了，袁樵是她遇到的最好说话的人了。忍不住多了一句话：&ldo;您不觉得，夫人就这么消沉下去太可惜了吗？&rdo;

袁樵轻笑一声：&ldo;来日方长，臣明日再来问候公主。公主很有见解，但有一件事说错了。&rdo;

&ldo;那是什么？&rdo;阿鸾问得有点急切。

&ldo;我的妻子，不是殿下想的那样，&rdo;袁樵说，&ldo;她的爪牙仍在。&rdo;而且你想的也太简单了，知道与做到从来都是两回事。

离开阿鸾的住处，袁樵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找到了陆文：&ldo;陆公，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个公主，得教啊！&rdo;

陆文哀叹一声：&ldo;她还可教吗？这个、这个样子！&rdo;

袁樵想了一想到：&ldo;不算太糟糕。陆公，你我身膺重负，要振作啊。&rdo;

&ldo;不然呢？还能怎么办？&rdo;

第175章功夫到了

【天下的路那么多，偏偏选了最难的一条。】袁樵心中颇为阿鸾惋惜。阿鸾比起桓家其他的公主来说并不算太糟糕，扳起来算也是比较聪明那一波的，但是……

【如此一来，仁孝太子就算是真的绝后了，太子也永远是太子了。】袁樵看得很明白，桓嶷与梁玉都是聪明人，都能想得到，但是关心则乱，在与仁孝太子有关的事情上他们是有比较深的感情的，是以忽略了一条‐‐阿鸾如果真的带了部众内附或者不内附而在右部扎下了根，这就是一股势力了。无论是为仁孝太子立嗣，抑或者是谥作皇帝，就都有可能引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