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型的天兵,而且最为上品的是两者兼有,虽然内中又有高下之分,但光是同时两者兼得的,简直是少之又少,百万人中尚无一个,不过,他前些日子所遇到的八个劲敌,至少有六七人是为最上品的天兵灵体,只是还不容他们施展出来,他就先行遁走。
当然,法力达到那八人的境地,体外化生的这种奇异体质,已经能够幻化万物,不在拘泥于形式,尤其那名为琉光的女子身中的彩光,更是其中翘首,就不知道那彩光凝为原形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罗衍目光朝黄云的纤纤素手上略一凝视,开口问道:“姑娘平日是否以这对手掌为兵器?”
黄云面色一红,轻声道:“弟子资质浅薄,远不如我表哥,所以到现在,体外的玄兵尚为成型。”
罗衍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有几句心法口诀,倒是颇为适合姑娘修炼,不如我就将它传授与你,看看能不能助你玄兵有成。”
玄兵二字,只是划分体外天兵的一个称谓等级,而在玄字之上,才是上三品之末的“天兵”之阶,而“玄兵”之下,则为“幻刃”。
不过光此一例,就可看出黄云的资质已经是十分难得,自身拥有接近高品的潜力,当然,拥有这种体质是一回事情,而要将它完全发挥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情,此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对先天元气的凝炼摄取。
罗衍眼力高明独到,看出黄云虽然资质稍微不如黄祥,但也十分难得,而且她所练家传心法,虽然少了后面部分,但根基已经打得十分牢固,她只是不会运用而已。
何况,他也想看看这种奇异体质的奥妙,所以心中略一寻思,就自创出一套适合黄云修炼的心法出来,随口传授给了黄云。
黄云初见这几十句心法,开始看似平平无奇,只是强调体内真气的运转,但微微依照法诀一试,只觉体内真元犹如潮水一般,涌至双手,整个手掌中一下现出片片细鳞,银光闪闪,虽然尚为成型,但已经是清晰可见,远非她平日运用那样,只是若隐若现,而且更不能持久,心中越发大喜,知道只要暗这个心法,修上几个月,定然能突破她毕生梦寐以求的境地。
正要再次拜谢,只见崖边青白光华一闪,落下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方才离去的黄祥,而另外一人是个中年汉子,全身皮肤闪亮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整个人就像铁铸似的,显得格外威武。面孔与黄祥倒有几分相似,眼窝深陷,眉骨突出,窄长的眼睛射出丝丝毫芒,紧紧地盯着他这个外侄,仿佛要看穿他内心一样。
黄巡虽然刚才已经答应这个外侄的条件,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七上八下,难保这个祖传的失落心法,还是那死丫头搞鼓出来的玩意,他女儿的厉害,他可是深有所知,反正拿上一套谁也不认识的东西,拼凑一翻,也可当成是宝贝。
“舅父,石碑就在海底石崖之下,是我刚才无意中发现,不敢隐瞒,特请舅父前来,一辨真伪!”黄祥立身崖边,见罗衍与云妹正拿眼朝他望了过来,而身边的岛主舅父,依然好似一无所察,仿佛两人根本不存在这里一般,心中越发骇然。
要知道这个世界中虽然有隐匿形迹之法,但多数只能隐藏自身,要带他人一同隐去,则又困难十倍不止,而眼前这位罗仙师却能做到隐现由心,丝毫不让舅父这个大行家看出任何蛛丝马迹,端是神乎其技。
黄祥说完,黄巡就功凝双目,拿眼朝海底望去,才见海底数十丈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缝隙,缝隙中隐然可见有几块石碑,紧陷其中。心中更由得多信了几分。
整个千药一岛,方圆百里之内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了,而且此缝甚深,看痕迹好似新开不久,就算那丫头存心玩什么花样,暗中帮助这个小子,也万万没有能力在那几十丈深的海底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当下也不多问,体内真气一宣,整个身体就朝海底飞泻而去,片刻之后,一手提着一块石碑,破空直上,将石碑放在悬崖旁边,人又重新飞了下去。
黄云人在暗中,知道父亲此时定是用法术将这四块石碑取下,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大惊,朝那石碑望了过去,只见崖边那两块新制成的石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青苔遍布,绿油油地一片,就连边角花纹,也好似风化多半,一眼望去,没有任何人会不认为这两块石碑,不是存放了数千年之久。要不是她刚才亲眼所见这四块碑文是新制而成,她也会错认这东西已经存放在当地多年。
青白光华再次一闪,黄巡重新提着两块石碑飞身上来,将四块石碑并列放在一起,眼中露出凝重神色,仔细朝碑文读去,才读了数十句,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已经烟消云散,续而涌起的是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狂喜。
碑文中的口诀正与他世代祖传的心法首尾相承,一脉相传,而且简单明了易於学习,却又威力无穷,一生修习都难臻止境;不仅简明扼要地解决了困饶他们一族几百年中的几个关口问题,而且犹如万流归壑一般,将祖传心法中许多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紧密连接在一起,发挥出至大的威力。
他甚至可以确定,他有了这番传授,不出百日之内,他就能突破十余年中丝毫没有半分进展的关卡,达到一个近千年中族人少有人达到的境地,到时候,他们黄家,可一举成为昌州十七世家之首,再也不用看那些强劲世家的脸色行事。
“除了你之外,究竟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黄巡终于压抑住心中的滔天巨浪,抬起头来,对黄祥问道。
“除了云妹之外,小侄再也没有告诉第三人!”黄祥将目光转朝正对他嫣然一笑的黄云,口中不尽不实地答道。
要是换成往日,他早已经为“云妹”二字责叱下去,但此时心态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往日让他头疼的称谓,早已经抛在了九霄云外,他将爱女许配了昌州刺史哈同,目的仅仅是为了借阅他府中珍藏的经卷,为自身突破做打算,而现在已经有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他又何苦将爱女许配给那浪荡公子?
而且爱女钟情她表哥,他一直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他侄子幸祖宗保佑,发现失传多年心法秘碑,而那小子又是族中年轻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今后家族发扬光大,还需要他大力相助。眼下就是将爱女许配与他,更能让他死心出力,比那百无一用的浪荡公子强了无数。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今日之事,你万勿对外人吐露,等容我召集岛中几为长老商议后,再做定夺,现在你随我一道将这四块石碑搬回祠堂。”黄巡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长长疏了一口大气,开口说道。
黄祥心中大石终于落地,慌忙应了一声,一手夹着一块石碑,再望了悬崖边上站着的两人一眼,这才扭头走去。
黄巡见他神色有几分古怪,有意无意地问道:“云儿现在何处?”
黄祥哪里敢实话实说?告诉舅父整个真实情况,只得随口敷衍道:“云妹好似有事,去村子里去了。”
话一出口,就见黄云在旁边朝他一瞪眼,慌忙夹着两块石碑,飞快地朝崖边走去。
次日之后,罗衍与黄祥二人趁坐在一艘小船上,朝这里千里之外的昌洲城驶去,和平日不同的是,他身中破旧的衣物已经渺无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新制的锦袍。
“前面就是昌洲城了!”黄祥指着前面两道直射云霄的青巍巍的光柱,对罗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