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俯视着她,嗓音仍旧淡,“我故意这么说的。”
张清芳一愣,“这话也能乱说?”
“对,这话也能乱说?你觉得刺耳,你们无凭无据,背后给人泼脏水,把假话当真的传,动不动就说人勾引这个勾引那个,不刺耳吗?”
张清芳顿时有了刘阿姨上午被噎得哑口无言的挫败感。
谢翡平心静气,不疾不徐道:“昨天才吃了人家的饭,今天就说人坏话,不好吧?”
张清芳张了张嘴,想起昨日自己同虞意搭话,对方态度平和,也肯尊重人,且风采佳绝,若不被流言影响观感,实在是一个令人打心眼儿里尊敬的人物。
她自己也觉得理亏,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只是几句闲话……”
谢翡:“再听人说她勾引我,我就说是我在勾引她。”
“你这孩子,眼里怎么就揉不得沙子。下次他们再说这话,我驳回去就是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一个人的名声和脸面是最要紧的东西,但凡行差踏错,人家都是要指着你的脊梁骨骂的!你今天跟我说说就得了,在外面可得注意……”
张清芳又絮叨起来,并不认为谢翡说的是真话。
张清芳的思想是典型的老一辈人的思想,把脸面、别人的看法看得格外重,不肯让人说一点不是。
谢翡并不赞同这种一切行为都是为迎合别人眼光的生活方式。他不和张清芳争论,也听不下去这番论调,不等张清芳说完,撂下一句“我上去睡午觉了”便转身上楼。
张清芳在下面喊:“你别不当回事,我这都是为你好,在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嗯。”
他应了声,却没放在心上。
介于谢翡素无前科,从来没让她操过什么心,不论是学业还是生活都一直令她顺心遂意,听他应下,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回到小圆桌边坐下继续吃饭。
谢翡进卧室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到窗边,倚着窗棱看对面。
外面太阳正盛,整个渔镇都笼在日光里,炙烈的阳光因窗外雨檐的遮挡,照不进屋子里来。
照例是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的声音夹在蝉声里,河里的船都空置着,在岸边停靠。
世界是明媚的,一仰头,便能看到澄澈如洗的蓝天白云。
谢翡的思绪有些无厘头地想到两个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对面,虞意坐在圆桌一边,一手夹着支烟,一手握着手机,身上一件只腰间系了根带子的家居服,指尖时不时掸掸烟身。
不似昨日那般众星捧月,也不似应对人情时的从容、游刃有余,更不似昨日傍晚在门口猝然撞入他怀中时眉宇间仍笼着不曾散去的轻愁。
不知她是否知道,昨天她才办了流水宴,今天就成了流言的主角。流言的热烈就像这酷暑的炎热,像这炎热下的燎原野火,烧得如火如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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