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良拔剑,自行开“门”。
方才的姑娘身形显露,她握紧峨嵋刺,站在城门口,不像夺人性命的魔修,倒像个守城的将军。
卿良与尚情走入断屏,断屏的缺口缓缓缩小,包裹着临溪城,不让一点消息流出。
“你一个人,打不过我。”卿良道。
“这不是我停下的理由。”
姑娘手上的峨嵋刺比鸳鸯钺要凌厉三分,她动作愈发利落,招招攻向卿良死穴。
卿良带着尚情躲开两步:“你不想我进城。”
那姑娘不答,峨嵋刺划过卿良前襟,拦住卿良前进的路,从城内飞来的两把鸳鸯钺一左一右,试图把他一刀两断。
又来这一套。
卿良感到乏味,腾起的剑气里电闪雷鸣,他此刻的形象可以用凶残来形容,一瞬打飞鸳鸯钺与离他最近的一把峨嵋刺。
“你们没有必要再出手。”卿良道,“说吧,为何去晁家?”
姑娘离得近,受到剑气余波,被震出内伤。
她与她兄长自诩能收割化神,却频频被一个元婴期修士打压气焰,冷淡的表情稍有皲裂,显出些许不忿:“与你何干?”
自然是有关系的。
前世的晁家覆没于双生魔修之手。
晁氏家主外出与其他三门之主议事。晁家被断屏包围,消息传递不出。
晁颖战至最后,保不下任何一个晁家弟子。逃离不了晁家的师弟师妹们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而她也走到了终末,无力避开下一道攻击。
她精神溃败,但不能认输。以身炼器,死后化作不停歇的傀儡,至少,让她保全一门之隔的兄长。
晁咎修为在晁颖之上,单论武斗,则晁颖在晁咎之上。
可无论如何,晁颖也对付不了两个比她修为更高的魔修。
卿良没问晁咎为何不出门?
晁咎在很久以后主动与他说,浑浑噩噩、糊涂而已。
卿良一直以为元婴期的修士很难醉酒,可那一日,晁咎喝到疯疯癫癫,满嘴胡言乱语里,只有提起当日的悔恨,和一个清醒的人一般冷静。
晁咎没有说双生魔修的身份,卿良在与魔尊尚情同归于尽之前也没见过双生魔修。
也许被晁咎杀了也不一定。
时至今日,及时踏入晁家的卿良,明白了那双生魔修究竟是谁。
卿良站在青雷中央。知道了双生魔修的身份,他还想知道双生魔修为何要灭晁家满门:“你可以不说,我可以烧城。”
他说得理所应当,冷淡下的暴戾明目张胆,连尚情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那姑娘眼中有了一丝恐惧:“你就不怕城中百姓……”
“城里只有一个活人。”卿良道,“在断屏外看不到,进来了,神识一目了然。”
他往前踏出一步,那姑娘被击退所有骄傲,禁不住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