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听罢一笑,欣然点点头,全然欢喜的模样:“嗯,那就好。”
于思远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禁勾了勾唇角,嗯了一声。
于是他们彼此,竟然都有些安心了。
他们虽然在分别时那样难堪,却并不是仇人,甚至于,他们彼此,都是真心盼着对方好的。
蒋秋桐以前曾教过于思远,珍而惜之,爱而重之。喜欢一个人,是要为他好的。这句话,他们兄弟俩都做得很好。
所以明明分手以后情侣总是反目为仇,明明纪峣伤透了他们的心,他们居然还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如果当不成朋友,当个点头之交,哪怕当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好的。
他们对他那样的宽容,饶是纪峣一向没心没肺,却也怀了份难言的感激。
吃完饭他回到自己的公寓,一打开门,就看到发小正坐在沙发上吃周黑鸭,他吃得一脸严肃,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世界难题。
“!!!!!!!”一抬眼就看到这么个黑脸包公讨债似的堵在家里,纪峣好悬没被吓出病来。
他甩上门,气道:“你哪来的我这的钥匙?”
这几天怕是撞了邪,怎么次次一开门就看到这家伙?是不是他打开方式有哪里不对????
张鹤头也没抬:“干妈给的,说不太放心你一个人,让我没事过来看看。”
纪峣很无力:“我他妈在美国浪了那么多年不也没……”话还没说完,就见张鹤意有所指地目光,顿时想起对方飞了十多个小时专程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事,顿时怂了。
嗫嚅一阵,他小声BB:“我都二十五了……”
张鹤冷哼了一声:“你当我愿意管你?”说完指了指茶几上的袋子,“里头有鸭头和鸭架。”
纪峣惊喜:“给我买的?”
张鹤面无表情:“给狗买的。”
纪峣笑嘻嘻凑过去,坐在发小旁边拆开了塑料盒,一边啃鸭头一边满足道:“这么多年了,于思远选的菜馆还是那个调调,好吃但是永远吃不饱,还是周黑鸭好,还是这个味儿。”
张鹤挑眉,意思很明显——你又跟于思远搞到一起去了?
纪峣耸肩:“向万恶的资本家低头。”
张鹤也知道他们两家在搞合作,没再说什么,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对了,知道我今天相亲遇到了谁么?”
这才是肉戏,刚才的插科打诨,不过是两人的日常而已。张鹤忽然不经他同意就过来,肯定有挺重要的事找纪峣商量,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纪峣掰开鸭头,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指头抠出鸭脑放进口中,吃得津津有味:“谁?”
张鹤一脸慎重,仿佛手上的是炸药而不是鸭舌,他唇角还沾着红油和花椒籽,配上他现在一本正经的表情,颇有些喜感:“……是徐叶叶。”
“……我想跟她复合。”
“……………………”
纪峣没说话。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鸭头,才摘下手套,擦干净嘴和手,看向张鹤。
张鹤被他这副郑重的神情镇住了,不禁也跟着放下鸭舌,正襟危坐,肃容看向自己这个在感情上很有手段的发小,等着聆听他的高见。
只听纪峣用一种傻父亲的口吻感慨道:“这么多年啊——你傻不拉几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饭桶,啧啧啧,终于开窍了,知道追女孩子了,粑粑觉得很欣慰。”
“………………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
张鹤冷着脸,举起了手中的抱枕。
下一秒,纪峣“嗷”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Next:(作者有话说没字数了)
——“我从于思远家里出来……当时于思远坐在沙发上,老蒋站在阳台抽烟……我那时候回头,看了阳台一眼,然后,他也正在看我——那一眼,我大概能记一辈子。”
——张鹤皱眉看着纪峣挂着泪痕的脸,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还敢日我?水都他妈流我身上了,是不是欲求不满?是谁昨晚说温霖体力太好担心被弄死在床上的?卧操?还嫌被温霖日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