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一个英俊潇洒的意大利籍手下,去勾引了一个半老徐娘的女服务员,那家伙很顺利地进入了餐厅腹地,于是今天他在更衣室偷情过后佯装离去而潜伏了下来,二十二点餐厅关门后他从更衣室溜出来在肉类食品先期处理间找到了那面建筑图上标明通往赌场那边的“门”,不过这门已经在几年前用“PV版”封堵上了,并在墙前加放了一个巨大的冷柜,他用带来的滑车移开了冷柜准备用的钢钎撬开墙时才发现,原来那里只是用几颗螺钉固定上的整块“PV版”。他很开心,从厨房找来一把尖刀顺利地将“PV版”卸下来,更让他高兴的是餐厅与赌场之间过去那道门连锁、甚至插销都没有。就那么轻轻一推,他就推开了……
路遥与司机在车上等候并充当临时警卫,司机让车的侧门正好对着窗口停下,路遥一挥手四个与赌场保安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像猫一样地跳下车窜进了餐厅。
“这是一群武装匪徒,他们除每人手上持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外还各个胸前挂着微型冲锋枪,柜台的两位收款小姐被他们劫走了,还有那盘监控通道的录像带也被拿走了,抢走多少钱现在还不清楚。要不要现在就报案?”“报你个头呀!”刘彭边听钟经理汇报边巡视着现场,他接着问道:“看见是哪里人了嘛,是中国人吗?”一个看见了他们的男服务员还在颤抖着说:“有中国人,也有白人。”刘彭仔细察看着那被打开的门和六台录像机中唯一被打开取走磁带而恰恰是那台录制通道影像的录像机,他苦苦地琢磨着会是谁干的,又是哪个做了内奸?
两位被罩上黑布头套的女服务员在车后座上卷曲着,她们标致的身材配上那裸露左肩、左臂的超性感夜礼服诱惑着几个路遥的手下,车子离开赌场一段距离后有两个家伙就开始动手动脚了,路遥没他们那么天真,他还没有从惊惶中解脱出来,所以情绪有点易怒:“干什么?滚开!”接下来他静静地吸着烟一言不发了,这使得车内出奇的寂静,静的车里显得黑暗了许多。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路段停了下来,路遥非常绅士的把两位小姐搀扶下车,想当年他当人质时是被小新扔下车的,可小新一家死的也真是一个“惨”字难以形容,此时不知路遥是怕报应还是那丰盈的人体感化了他,或许是一种同是天涯被绑人的感觉唤起了他的为善一面人性,他善意地轻轻抚摸几下她们的后背,然后从正好在门边的大提包里取出一叠一万美元的钞票撕开纸封后随便分成两叠分别放在她们手心再帮她们把钱攥好,这才轻轻拍了他们的肩一下以示意事情都过去了,安慰了她们后他回到车上:“走吧。”
第九十八章
面包车继续向前一直开到了路遥临时租用的一个小仓库,等车进了车库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路遥一脸的茫然,好像他预感到了这次行动的无意义,起码对他自己来说他突然觉得钱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而他拼命追求那些欲望的动力从来就没有什么根据可寻觅的,他感觉自己像儿时玩过的那种被上满了弦的机动玩具,就这样或旋转或勇往直前或上窜下跳,总之在不停的表演着节目给他人看,而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没有快乐、没有幸福,有的只是那些空洞的影子。他听到有人对他说:“大哥,下车休息一会儿吧。”路遥这时才从思索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嗯,下车。”下车后他很平淡地问手下弟兄:“一共多少钱,没伤人吧?”一个弟兄回答到:“没有伤人,他们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把事情做完了。只是钱少了点,还不到二十五万现金外加二十万的筹码。”“废物!要筹码做什么?马上把它毁掉。钱少我就不要了,你们几个把它分了吧,记住!不要出去张扬。我有点累,先走了,你们也休息吧。”
第二天上午路遥接到的几个电话都向他传递着同样的信息:“刘彭的赌场昨晚被抢了。”他一下子就晕了,怎么会是刘彭的赌场?他怎么事先不知道那赌场是刘彭的,路遥猛然察觉到近日来他恍恍惚惚的一定是暗示了什么,可他没往这方面想。“是了,我就是不应该做这事!”他在那小小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那只是一种潜意识吧。一会儿他又从卧室拿出自己的手提箱,认真的、负责的、一本一本的查看着那几本护照和护照中的有效签证期,这是一种倒置型的逻辑,他在还没想到要走时却会先想到去哪儿、先检查护照。路遥简单的迷糊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地进入了正常状态,于是他拨通了燕的手机:“说话方便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最近几天燕一直在的购物,好在是圣诞节前夕,人们一般不会发现她这种采购大有要离开这里,并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的兆头。今天她又把几件欲望以久的心爱之物温情打包了,心里有说出来的高兴,燕提着大包小裹的正往商业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返回时,包里的电话响了:“谁这么讨厌在我双手被占满的时候打电话?”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无奈地将包裹先放在地上并用脚集中了它们一下,然后很生气地从包里取出还在唱着歌儿的电话,燕先甩了一下短发,再把电话放到腾出来的位置上后才按键接听:“说吧,我在商业中心购物、身边没有其他的人。”燕认真的听着路遥的惊恐陈述,最后她冷笑了一声:“你这个糊涂虫,吃错药了吧?怎么会不知道那赌场是刘彭的呢?就是我本人也向你说过好几次的,他开业那天还请了我。哎!你闯大祸了,杀身之祸!”
刘彭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侦察,这可能同他过去的“工作”性质有关吧。通过调查,他基本上锁定了目标在那个路遥临时租用的小仓库上,然后他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搜集到了那晚各交通路口的监控录像资料,地点确定无疑后他的人当晚就包围了那个小仓库。刘彭电话发令行动,十几条人影迅捷地冲了进去。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几分钟后他们没开一枪就俘获了在那里“看家”的老外,可带回去审问的结果令刘彭很失望,首先他们不大懂英语更不要说中文了,其次看来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老板的名字,这些人只知道他叫“斯蒂文”,但肯定了他是个高个子偏瘦的中国人。仅此而已,你就是再打断他们几条胳膊几条腿也不会问出更多的信息了。好在从他们那里追回了大部分被抢去的钱,“Y”老板来电话的意思是既然钱追回来了也就不要再难为那几个马仔了,但是人先不要放走,也许还能想起点有价值的情报来,“Y”老板命令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老板。刘彭此时郁闷之极,他把所有的人都轰出了房间自己在那里喝上了闷酒,刘彭把威士忌杯里加了许多的冰,然后又嫌它溶化的太慢而用力地摇晃着酒杯,寂静的房间里一时弥漫了那哗啦、哗啦的透明体撞击声和刘彭的愤怒,他用手从杯中取出一块冰放在嘴里解气地咀嚼着,以此来发泄他对这个不知是谁的“老板”刻骨之恨。当一块冰被他嘎蹦、嘎蹦的嚼完了之后,他发现这种方式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Y”老板要的是人。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兵哥的手机:“哎,没办法!他们不知道那人是谁。”兵哥哈哈大笑的应答着刘彭:“哈哈,你这个大笨熊!问名字做什么?问他们特征自己分析他是谁呀。例如:他开的什么车,穿的什么衣服、身边的女人长什么样……。”刘彭听后恍然大悟:“对呀!他起码要开车的啊。”几分种后,这个开黑色保时捷(缺少右反光镜)、穿“凯撒大帝”牌皮夹克的“老板”必然的被锁定在路遥身上了。刘彭唤来在院子中休息打手,只用了半小时就抵达了路遥的住处,他今天是想着扒了路遥的皮而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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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很遗憾,刘彭来到路遥家扑了个空。他迁怒于那幅燕与路遥巨幅合影中的笑容,顺手从一个弟兄手里抢过一支微型冲锋枪,将一夹子弹如注地波洒了过去。枪声、破裂声、几乎纷飞了的镜框最后落地的声音过后,室内是一片令人毛孔悚然的寂静,几颗弹壳清脆地跳动着它们惯性的最后几个音符,用以装殓这疯狂的小夜曲……
其实这个“命大”的路遥是在刘彭到来前十几分钟才离开家的。燕与路遥在商业中心的酒吧里进行了近三小时的长谈,显然这次谈话的内容在他们生命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随后燕陪路遥回家整理了一下简单的出逃物事,路遥车也不要了,他坐上燕的车惊恐地来到湖边那家冬季根本没人住的小旅馆隐匿了起来。燕给服务员打电话要了一些食品和酒,然后拿起自己的包站起来准备离去了,她来到路遥坐着的沙发前伸出双手,路遥马上站起来任凭她环抱着镇定自己的情绪。“亲爱的听我说,计划我们不再更改了,你哪里也不要去,别打电话别出门,二十日完事后我们就走。别往心里去,一切都会过去的。”燕说完深情的吻了一下路遥后挣脱开他的拥抱潇洒地走出了门。
路遥颓然地把自己扔回到沙发上,此时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两年几次被人追杀,细想起来真的活着艰难,为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有一点他路遥是坚信不宜的,那就是他自己该杀。尤其是接下来他要做的这件事情,那简直是丧尽天良,路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有这种作为,竟然要去杀害救过他几次命的大伟。可,可他已经答应了燕,可他已经时刻准备着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在他们之间的默契中完成的,燕从没说过要路遥去杀害大伟,但她也从来都知道把大伟“请走”那意味着什么。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晚二十二时左右,那条丘陵地带的公路刮起了似乎含有水分的冷风,夜显得很清冷,清冷的星星都比平时更快速地眨着眼睛。曲曲弯弯的山路被冻的坚硬无比,孤孤单单的那辆奔驰车滚压着粗糙的板油路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因为静,所以那声音有点欺凌。燕今天例外地坐在了车后座上,大伟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那张他非常喜欢的、邓丽君演唱会的光盘:“good…byemy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my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我把一切给了你,希望你要珍惜,不要辜负我的真情意good…byemylove我的爱人再见。(《再见我的爱人》)”那歌声甜蜜、那乐曲缠绵、那路在向小山丘的深处延伸着……
大伟开车从来都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车子通过那个有半公里长的大坡了,他松开油门让车子慢慢的滑行。这时燕的表情显得越发地紧张起来,她假装看前面的路而其实是在车内反光镜中寻找着她希望的那束光源,因为燕与路遥商定好了要在前面上坡后那段“外向弯”的路程里,路遥追上自己坐着的这辆车。果然,当大伟驾驶的车行进到坡底的时候,从车内反光镜中就看到后面路上出现了另一辆车的车灯光。燕开始失魂的从身后注视着大伟那宽大的脊背和头部,其实这时燕很想伸手去抚摩一下她深情地靠了几年的肩膀,可她犹豫了一下后,终于没有做出这比较近乎于人意的举动。当她们的车子爬上半坡时后面那辆车开始用“远”、“近”光交替的车灯信号提示着大伟他们什么,大伟问燕:“后面那辆车干什么?是警车吗?”“我看是示意咱们停车吧。不是警车,是辆越野车。”正在燕回答大伟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燕拿出电话按约定好的台词与对方(路遥)通话了:“哦,原来我们后面的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小庞经理?什么?是吗?哦,真的耶!我怎么把手包忘记在方教授的生日晚会上了呢。什么?在你那里呀?那好,等车子上了坡我们停下来等你。”燕挂断电话后对大伟说:“原来后面的车是路遥那里的小庞经理,我刚才把包忘在方教授家了,他追了我们半天给送过来了。大伟你上坡后停下来去后面把包取回来吧。”“好的,上坡后那里能停车的。”大伟向以往一样答应着燕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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