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迟疑着点了头。
季韶九似笑非笑,“陈管事要知道,账目会说话,狡辩无用。”
陈管事狠狠心,“少夫人,这三年有二十两,我还回来。”
季韶九叹了口气可惜道,“你打理府里的采买也有三年了,竟然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失了本心,我之前就说过做的好有奖,做的不好有罚……”
“府里也留不得你们一家了,此事我会和祖母说一声,你们一家去庄子上生活吧。”
陈管事一家都是死契的,去留都要听主家安排。
没有被发卖,陈管事立马磕头,“多谢少夫人开恩。”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被发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去庄子上也好啊,有着将军府的名头,他们一家顶多是辛苦一些。
兵不血刃的拔掉了一个管事,等钟二夫人听说时有点懵,“陈管事没闹?”
林妈妈摇头,“大少夫人抓住他的把柄了,不止没闹,还感恩戴德的说大少夫人开恩了。”
钟二夫人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还以为借着他的手给季韶九使一些绊子,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钟二夫人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不过转念一想又开心了,“想在采买上使绊子还难了些,还不如吃食上容易些。”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府里的人就能人人自危了,说不得哪天就被璟奕媳妇连根拔了。”
又嘱咐林妈妈,“厨下的王管事那没事再去走动走动,让他也警醒着吧,这才是大少夫人的手段。”
李管事被升为了新的采买,季韶九也说了,她过两日还是会物色一个副手给他。
能当采买李管事就已经喜出望外了,连连保证,“少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牢牢的守住底线,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管事抬头挺胸的出了回事厅,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了。
嘿,现在这样他就满足了,出来进去的所有人都要称呼一声他管事了
紫苏有疑惑,“主子,陈管事做了这么多年的采买,怎么可能只贪墨了二十两,奴婢可是听说,他媳妇都带了个金镯子呢。”
季韶九提了一个小水壶给书案上的君子兰浇水,“大张旗鼓的查出来于我们有什么好处?不过是闹的府里人心浮动罢了,得不偿失。”
“杀鸡儆猴以后能好好为我们做事就行了。”
“而且将军府实际的掌权人可是在祖母手里呢,水至清则无鱼,咱们循序渐进的换人,不做那睁眼瞎就成。”
回头又问吕妈妈,“可把要查账目的事传出去了?”
吕妈妈点头,“我让雪见那丫头出去转上一圈,和人聊天时不经意的透露出去。”
季韶九点头,“如此甚好,做贼心虚的人自会乱了阵脚。”
又想起二房和永昌王勾结一事来,“二叔那里可有什么发现?
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钟二爷不过是个管着兵库的小吏,长官都算不上,永昌王到底看中了他什么了呢?
吕妈妈摇头,“盯梢的人回来说,二爷每日和同僚吃吃喝喝,一直都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
季韶九没有头绪,“先盯着吧,不能放松了警惕。”
她还挂心着提醒元廷佑提防永昌王造反的事儿,很多事儿虽然发生了,与前世还是有些不同的。
季韶九琢磨了下,画了一副简笔画,简单的勾勒了一个带着王冠的人,旁边注明了永字,背面题了一首前朝皇帝造反成功的诗词。
当然避免笔迹泄露,季韶九是让院里的不识字的粗使丫头照葫芦画瓢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