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撞击木框的声音、头骨磕到车顶的声音、车门盖上轿车的声音 脑浆哐当哐当拍打在颅骨上,卷起铺天盖地的混沌浪潮,好想把里面的液体都倾倒出来,重新再活一次,甚至好想把它掏出来盛到手心,融化成液滴的目光看向粘稠炙热的白浆,问问它,你为什么这样?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 她想起来了,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胃里有道声音可怖的叫嚣着要她索命。低血糖犯了,她亲眼看着自己晕了过去,被带进寝室扶到床上休息,被塞进副驾驶带回别墅,被扔到大床上躺平。像没用的废纸被人揉来揉去,像晒化的橡皮糖被人捏来捏去,像坨住的面糊被人搅来搅去。就像被生活搓圆揉扁,从来都由不得她。 此时此刻,机器运转的嗡嗡声袭入耳膜,震动的,战栗的,刺骨的,疼痛的,针嘴插进血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