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千斤,看完后,柳盈盈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捂着抽痛痉挛的胸口蹲了下去。
她……被弃了……
她被弃了!!!
顾温琅……
柳盈盈低垂着头,将五官埋在阴影里,捂住胸口的手也蓦地攥紧,指关节泛白,指甲都陷入肉里,也毫无察觉。
一滴,两滴,三滴……泪珠砸在了泥土里,炸开了土黄色的花。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嘶哑的声音如喉哽铅球。
悲戚,愤怒,不敢置信和恨绝在叫嚣。
呵,呵呵呵……
年少相好,他教她在地上用树枝写字认字,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柳盈盈心痛的不能呼吸,她的青春年华,她的无怨等待,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笑话,就连她,也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原来,人心是真的会变的。
即使她一直不愿相信,以为她的顾郎是与众不同的,但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她的顾郎,再也不会回来了。
柳盈盈蹲在外面无声地哭了许久,直到院里响起周氏的声音,“盈盈啊,是谁啊?别在外面聊了,把人请进来啊……”
柳盈盈猛然惊醒,怕她娘突然出来,赶紧用手背胡乱擦抹眼泪,可眼泪却好似不要钱的,越擦越多。
等柳盈盈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把信收好,佯装若无其事进去时,周氏刚好起身,打算把手里的布料搁一旁,想要出去看看,不过见女儿进来了,便又重新坐下。
周氏望去,刚想问女儿是谁,人呢,就瞧见女儿的眼眶红红的,顿时眉头一拧。
“盈盈啊,你眼睛怎么红了?”莫不是被人欺负去了?!
“啊……刚才起风了,不小心进了沙子,揉过头了。”柳盈盈说着对她娘笑了下。
“哦,这样啊。”周氏见她笑着,便不疑有他,便继续方才想问的话,“是谁在外面叫唤啊?怎么不进来?”
“就一问路的,面挺生。”柳盈盈故作随意道,心里却不停地默念:不能让阿娘看出来……
“啊?问路的?那他干嘛问这里是不是柳盈盈家啊?”周氏觉得有些怪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柳盈盈耸耸肩。
“那真是怪咧…不行,盈盈啊,你平时出门注意点知道吗?最近我眼皮老是跳。”周氏顿觉那人可疑,不禁担忧起自家闺女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阿娘你放心好了,我平时可比你还有伴,割猪草都有玉哥儿陪着,怕啥?”柳盈盈被母亲这么一关心,极力忍耐着的情绪险些溃不成军。
于是她话音未落,就直接朝厨房跑去,嘴里还不忘喊道:“啊!忘了猪食还在煮着,可别糊了……”
周氏张着嘴巴,话到嘴边却见女儿一溜烟跑了,最好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嘀咕一句:“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