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昨夜折腾的太过火,还是因为这几日都未曾安眠,柳叙白一直沉睡不曾醒来,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柳叙白却一夜无梦,直到沈凛替他给手臂上的伤口上药时,伤口发出的痛觉才将他的意识从混沌中抽离了出来。
醒来后的柳叙白情绪平稳,并没有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变得惊恐不安,脸上的沉静让沈凛都有些不敢置信,若不是还身在宁王府,他一定会认为这就是柳叙白的正身。
“是我弄疼琅環君了吗?”沈凛小心的将纱布缠绕在柳叙白的手臂上,“怎么对自己下这么狠手,伤口深的都能看到骨头了。”他的语气虽是抱怨,但更多的是心疼。
“上药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柳叙白将手臂收回,他的手指搭在铜钱手串上来回抚摩,“没办法,当时受制于人,唯有这右手有知觉,不下手狠些,怎么救你?”
沈凛坐在床边伸手摸着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然后拿过一律放在自己指间缠绕把玩,“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以自保为主,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架不住有人暗害,护着你也是我应做的不是吗?”柳叙白淡淡一笑,这神态让沈凛倍感熟悉,在他还是少年之时,他无数次的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替他挡下一切的柳叙白,无论受了多重的伤,柳叙白总会冲着他露出这种笑容,告诉他不必担心。
时至今日,柳叙白已无神力护身,仅凭一身血肉也要护他周全,沈凛百感交集,他伸手抱住柳叙白,声音略带惆怅的说道:“琅環君,你要答应我,如果真的再遇危局,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有底气应对一切。”
“好,我答应你。”柳叙白将脸贴在沈凛的胸口,柔声回答道,沈凛听到柳叙白的话,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今晚我邀了江绰和沈修来,你不是说以前总是一个人过节吗?今日我作东,一起陪琅環君吃顿团圆饭可好?”
“听你安排。”柳叙白刚想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在浑身酸疼,身上原本的伤口都远不及腰下的疼痛,见他面露难色,沈凛忍着笑说道:“不怪我,是琅環君自己要求的。”说完便帮他揉摁着腰间酸困的位置。
柳叙白脸上瞬时娇羞难止,虽然昨天因为仙子醉的原因自己神志不清,但是这点他还是有所记忆,确实是自己和沈凛提主动的提的,所以他只能叹息。
“我也没想到,琅環君昨晚那么……热情。”沈凛存心调笑柳叙白,惹得他霎时双颊染血,柳叙白将手捂在沈凛的嘴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不是因为情毒的原因,不然我才不……”
“才不什么?”沈凛将他挡在自己嘴前的手拿开,继续挑逗着柳叙白,柳叙白侧过头低声埋怨道:“你能不能别问了。”
“可是我很喜欢看琅環君害羞的样子,让人怜爱的很。”沈凛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这反倒让柳叙白的脸更加发烫,他索性也不遮掩自己的脸色,直接昂起头说道:“昨晚看的还不够多吗?”
“不够,琅環君能不能让我多看几次?”沈凛牵起柳叙白的手放在唇边,一脸意犹未尽,柳叙白见他没有收敛的意思,便也回口道:“还几次?一次也不行。”
“那就只能看琅環君什么时候心情好,我才有机会了。”沈凛的眼神中洋溢着期待,柳叙白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沈凛就是吃定了自己,但自打昨夜过后,他也不打算在掩饰自己的想法,于是将手抽回,在沈凛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今天心情就很好,能不能看的到,全看你本事了。”
这无意动作让沈凛再一次的愣住,这是柳叙白以前不经意时经常对他做的举动,他一把将柳叙白即将收回的手拉住,然后将脸凑近柳叙白。
“你……你干嘛?”柳叙白看沈凛一扫刚才顽态,直勾勾的盯着他,自己刚才说的也只是句玩笑话,沈凛怎么突然认真了起来。
眼前之人,真的不是柳叙白的正身吗?沈凛开始有些怀疑,送自己的东西、那些小动作、还有改不了的生活习惯,尤其是现在的状态,这种风轻云淡的样子,实在和柳叙白本人太像了。
“寒濯?你没事吧?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柳叙白不知道沈凛在想什么,只能悄声的询问,沈凛就这样一直望着他,静谧的房间内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毕竟是柳叙白的灵魂碎片,留有他的习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沈凛心道,见柳叙白还一脸迷惑的样子,他赶忙找补道:“没事没事,就是觉得能这样看着你,真好。”
“你想看多久都行,但能不能先拿件衣服给我,我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这样躺在床上吧?”柳叙白身上只穿了一件已经被撕扯的不像样的薄衫,沈凛见此马上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新衣出来。“那我来替琅環君更衣。”
“别,还是我自己来吧。”柳叙白接过衣服正准备将旧衣换下,但是看到沈凛的视线根本要转移的意思,便出言道:“能不能拜托你别一直盯着,怪不自在的。”
沈凛听他嘟囔的语气活像一个刚成婚的小女娘,于是直接上手替柳叙白更换起衣物,口中还不忘取笑他道:“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听话,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