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拗不过沈凛,只能依着他的要求让他帮忙更换,沈凛在替他披上衣服时,轻轻在柳叙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说道:“晚上琅環君能不能让我留下来?”
柳叙白被他哀求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于是嬉笑着说道:“整个宁王府都是你的,这听秋馆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我不会赶你走的。”
“琅環君这句话我可当真了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住下不走了。”沈凛见柳叙白没有反对,便直接耍起了无赖,除了是因为自己真的很想与柳叙白待在一起,更重要是他想要贴身保护柳叙白,以免让唐韵钻了空子。
“行行行,住下吧住下吧,真拿你没办法。”柳叙白整了整衣领,然后扶着床架缓缓站起身,虽然沈凛刚才已经替他按揉了半天,但是身上还是依旧发痛,沈凛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手臂,而后轻笑道:“慢点慢点,不着急。”
在沈凛的搀扶下,柳叙白慢慢走出了屋子,今日天气甚好,微冷的空气让他瞬时清醒万分,院子中的银杏古树已被大雪所覆盖,银装素裹的景致美的十分不真实。
“太子……和柳涣言现下如何?”柳叙白犹豫再三还是向沈凛提出了疑问,昨天自己在虚云空间的时候已经几近昏迷,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完全记不起来,所以只得询问沈凛后来的经过。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子了,以前留着他也不过是为了替我挡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的野心欲壑难填,所以还是趁早除了好,至于柳涣言……”沈凛眼神冰冷,他嘴角微扬,“原本是想亲手交给琅環君处置,但当时情况所迫,我就自己动手了,放心,他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沈凛出手一定不会比自己轻,这点柳叙白还是很放心的,现在头脑清晰,他逐渐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比如柳涣言身死,琉蓉那边沈凛要如何交代;沈潋的太子之位被废,那古恒朝中一定会有一场很大的风波。
更让柳叙白疑虑的是,昨日自己身处的空间显然不是东宫,加上后期在镜子中看到的映像,这些应该都是出自唐韵的奇门之术,但是沈凛又是如何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下,进入那个空间救自己的?“寒濯,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碰巧罢了,江绰在搜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望月镜,所以我才发现了镜子后空间。”沈凛胡乱邹了理由,毕竟自己的能力不能随意说出,不然就是破坏规则。
是这样吗?柳叙白有些不太相信,沈凛的话漏洞百出,江绰一向行事谨慎,搜宫这种事情何须亲力亲为,即便是他亲自动手,也断然不会如此冒失,沈凛是刻意不想告诉他真相,所以才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自己。柳叙白想起之前唐韵给他的符箓,在那个烟尘映像中,他记得沈凛曾经身着道服,还有那个柳叙白也一副谪仙之姿,他们似乎是身处在一个道门之中,难道沈凛也懂这些奇能异术?
“琅環君?”沈凛见柳叙白一直没有说话,于是出言相询,柳叙白缓过神来,马上露出微笑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现在东宫无主,想来一开朝,那些朝臣们就会想让你入主东宫,你这宁王府,怕是呆不久了。”
“那,琅環君想不想我做太子?”沈凛凝视着柳叙白的双眼,粲然一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命缘天定
“这是我能做决定的事情吗?”柳叙白忍笑说道,这种设计古恒内政的事情,他哪里有置喙的余地,自己并非古恒中人,原本就不清楚着朝局中云波诡谲,沈凛这样问他让他如何作答?
“当然,你若希望我接管古恒,我便去做这太子,你若不想,我就继续做着逍遥的宁王,陪琅環君赏风谈月。”沈凛其实对皇位没兴趣,当了这帝王反而事端众多,若不是为了这自己这个分身后续的日子考虑,他才懒得去蹚这趟浑水。
“别说笑了,这真到了该你去坐着位子的时候,你也躲不掉,随心而为吧。”柳叙白正色道,毕竟这不是儿戏之事,还是认真对待的好,万不能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就定了着古恒未来的命途走向。
古恒若是由沈凛主理,他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对于琉蓉皇庭,柳叙白却恨意翻涌,柳涣言之所以能对自己这般,还不是因为皇庭过度听信天象之说,一纸判词就定了自己的一生。
“那就让朝臣们去决定吧,横竖都是一个结果,我若成了太子,琅環君可就要随我一同去东宫了。”沈凛侃侃而道,一听到东宫这个词,柳叙白就觉得浑身不适,毕竟之前沈潋对他做的事情还历历可数。“那你还是给我另寻个住处吧,我不想去东宫。”
沈凛见他满脸写着不愿意便从身后将他抱住,然后把脸搭在他的颈边:“那要不我放把火把东宫烧了,给琅環君好好出出气?”
柳叙白被他话逗笑,东宫的房屋瓦舍又没惹着自己,干什么要将这好端端的宫舍烧毁,沈凛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烽火戏诸侯只为求美人一笑的暴君。“同你说笑的,我只是还有些后怕罢了,你若真成了太子,我自然会陪着你去,放心吧。”
“我可没开玩笑,琅環君不喜欢东宫,那我们就继续留在宁王府。”沈凛心里也不大愿意搬去东宫,毕竟宁王府是他的分身花了颇多心血修葺的,再加上柳叙白非常喜欢听秋馆,他也更想继续留在此处。
“那就留下来吧,你不是才同我说要和我一起住吗,我可不想你一来就举家迁移。”柳叙白笑道,他与沈凛心意相通,自然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沈凛听完柳叙白的话,将头又靠近了他的脸一些,想去亲吻他的侧脸,但这一幕恰好让刚进来的沈修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