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性格还是格局,都呈现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你能这么想最好,多替自己打算一些,才是长久之道。”
柳叙白笑而不语,因为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么做,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他不想输给那个柳叙白,不想败给回忆,他承认,现在的他远比之前要贪心的多,他甚至动了想要替代那位柳叙白的心思,所以,借着沈凛不在时间,他必须强迫让自己成长。
沈凛爱的,是强者。
所以,他就要成为强者。
又历一月有余,阵前捷报连连,这对整个古恒朝堂来说,都是一件喜事,而只有柳叙白一人看着这报书有些苦恼,因为不日,沈凛的兵马就会抵达朔川,那时,便会对上林鸿飞。
对于林鸿飞,这些时日柳清舒已经将他的生平过往悉数都告知了自己,包括对于母妃与他从前旧事,林鸿飞此人性格沉稳,而且极会审时度势,对琉蓉更是忠心耿耿,但对于处理自身情感问题时候却有些胆气不足,这也是他为什么没能将阻止柳叙白的母妃入宫的原因。
柳叙白指间轻巧的桌面,他在思考,在林鸿飞心中,心中遗憾与赤胆忠诚究竟哪一个更重要,自己这张脸虽然是一张王牌,可以击溃林鸿飞内心的防线,但是要他归顺恐怕筹码不够。
“琅環君!”门外突然响起了沈修的声音,他来的很急,显然是有什么要事传报,脚下没留神,险些被门槛绊倒,柳叙白赶忙上前扶住他,见他面色焦灼,以为是沈凛出了什么事。
“何事如此慌张,是不是寒濯……”
“不是不是!”沈修一听他的话便马上打断,免得他胡思乱想,他连换了好几口气,然后将柳叙白放在桌上的余茶一饮而尽后才缓过劲儿。
“慢慢说慢慢说,别着急。”柳叙白抚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然后又赶忙倒了一杯茶递于他。
“兄长来信了,大军已至朔川境外安营扎寨,琅環君,你需尽快启程了。”沈修伸手想要接过茶盏,但柳叙白却指间一抖,差点让茶盏滑脱,沈修连忙上手接住,茶水滚烫,他将茶盏在手里倒腾了一番便赶忙放回桌子上,然后将烫红的手指捏在耳朵上降温。
到了吗?终于到了要与沈凛见面的日子?柳叙白心中欣喜,一时间竟忘了一旁的沈修还在抓耳挠腮。
沈修用手肘磕了磕柳叙白的身体,“喂,琅環君,还等什么呢?赶快收拾行囊出发啊,莫邪已经在外等待了,他会护送你到姜川,之后自有人回来接你。”
“啊?好。”柳叙白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之中,久久不能回神,这时柳清舒从后堂出来,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噗嗤一笑道:“看来还是我的谍网更快些,东西帮你收拾好了,以命人装车了。”
继而转向沈修道:“岚王殿下,愿赌服输吗?”
“嚯,柳清舒,你该不是半路截了我的消息吧?”沈修叉着腰,满脸写着不服气,二人都是常年控制谍网的人,所以兴趣相投,一来二去便有了分个高下的想法,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打赌,所以每次都会让柳叙白做见证。
看沈修的样子,恐怕这次的彩头要出血不少,柳清舒掩口轻笑:“我有能力截了殿下的消息,也不失为一种实力不是吗?”
“你作弊,这局不算,重来重来!”沈修当即反悔,可柳清舒却不依不饶,然后将话头引向了柳叙白:“反正一向都是琅環说了算,不若你问问他。”
柳叙白看二人拌嘴,刚才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阿修,你赌品好些,输了便是输了。”
见柳叙白开了口,沈修也只能撅起嘴,随后翻了个白眼,然后依依不舍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玉递给柳清舒,“好好好,给你给你,我可就这么一块,虽然比不了那些能工巧匠的造物,但也是我熬了几夜雕的,你爱惜点。”
柳叙白抬眼望去,竟是一块兔子形状的小玉雕,这玉料看着不是什么贵物,但沈修手巧,雕琢的有模有样,柳清舒坦然收下,然后故意在沈修面前晃了晃说道:“下次,就赌你的绛玉骰子,若不想输,便加把劲。”
说完便走到柳叙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别让宁王殿下等急了。”闻言,柳叙白也不再耽搁,从听秋馆翩然离开,身后还不断传来柳清舒与沈修的斗嘴之音。
门外,冷雨侵袭,莫邪站在车马旁来回徘徊,见柳叙白从里面出来,便马上迎了上来,“九殿下,上车吧,此去路途遥远,末将将为殿下保驾护航。”
“有劳了。”柳叙白踏步上车,待他坐稳之后,车马便开始摇摆行动,这一颤,令他方才才稳下的情绪又变得忐忑起来,上次这么不安,还是随柳清舒来婆娑城的时候。
那时他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所以一整路都心惊胆战,如今虽然已经心境不平,可心情却是喜悦的。
从前没有在信函中写过的担心,此刻全部涌上心头,他不知沈凛这些时日可否安健,毕竟只是一个问安,并不能说明他的身体情况,何况仅仅四个月度便已攻到了朔川,这说明沈凛几乎没有怎么好好休整过,两军对战,难免会负伤,不知身在战场,沈凛有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