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只讨厌的蚊子!害我睡不好。”马致中恍然大悟。
郑晴上前,盈盈一福道:“见过马大哥。”
马致中一愣,把两人一阵打量,一抱拳道:“恭喜兄弟。贺喜弟妹!”他是过来人。一看便知二人的亲事订了,非道谢不可了。
郑晴脸一红。很是害羞,抿着嘴唇。这事自然是要陈晚荣来应付了,笑道:“谢马大哥。马大哥,我是过来了解下情况,香皂酒精卖得如何了?”
“无可奉可!”马致中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话?了解这里地情况天经地义,他居然不说,陈晚荣和郑晴一下子愣住了。只听马致中数落起来:“陈兄弟,你看你,就晓得赚钱,一身铜臭味。这是人生大事,不去庆贺,老想着钱,俗不俗?”顿了顿,接着道:“走,喝酒去!”
陈晚荣忙道:“马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喝杯茶就是了,没那必要。”
马致中可不依:“谁说地?我去把老高叫上,好好乐乐。弟妹帮你那么多,你就不为弟妹想想?”
郑晴笑言:“马大哥地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不敢惊动两位。”
马致中在桌上轻拍一下,以不置疑的口吻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的态度很坚决,陈晚荣没办法,只得依他道:“谢马大哥。”
“谢甚谢,这不应该地么?”马致中等两人出门,把门关上,这才走在头里带路。
出了店,稍一等候,伙计赶来两辆马车,陈晚荣和郑晴坐一辆,马致中坐一辆,离了马家店,直朝高家店而去。
郑晴瞄着陈晚荣,抿着嘴唇,很是羞涩。陈晚荣逗她:“多好的兄弟,知道我成亲了,都来恭贺呢。”
一个粉拳打在陈晚荣大腿上,郑晴嗔道:“胡说,甚成亲,是订亲!”
“成亲订亲,还不一样么?”陈晚荣笑着抓住她的玉手,紧紧握在手里。
郑晴任由陈晚荣握住手,辩解道:“订亲是订亲,成亲是成亲,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陈晚荣反问一句,眼里闪着狡黠之光。
郑晴哪会上他的恶当,嗔道:“你坏,坏人!”喜嗔言笑都是那么美,陈晚荣乐不可支,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了?我还不明白呢。”
又要嗔怪,却听一边嘈杂的声音响起:“你这人好没道理,我租铺子给你,你居然不付钱,想耍赖?没门!有钱,就租你,没钱,走人。”
“这位大哥,邬某没有说不给你钱,只是手头有些紧,一时半会凑不起,还请你见谅。”一个声音商量起。
索债声音气愤愤地道:“说好半个月前给,都过了半个月,你一文钱没给,还死赖着。”
“大哥,要不这么,我给你画一幅画,算租金。”
索债声音很轻蔑的道:“你的画有屁用,谁会来买?画了这么多,一个买的人也没用。”
郑晴盯着象石雕一样傻坐着地陈晚荣,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不会中邪了吧?”
陈晚荣一握拳,兴奋得跳起来,脑袋撞在厢顶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大叫一声:“停车,停车,快停车!”
郑晴忙拉住陈晚荣,抚着脑袋,关切地问道:“疼吗?有甚事,好好说,不要这样,会疼的。”
陈晚荣一拉郑晴,拉开车门,一头钻出去,向右一望,只见吴道子正和一个大汉纠扯在一起,一脸地无奈。
第二章 画圣落魄
听声音有点象吴道子,出来一瞧,竟然是真的,陈晚荣喜悦不禁。自从在慈恩寺和吴道子有过一面之缘后,陈晚荣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重逢,今日终于成真,心中的喜悦难以形容。
这是一个比较僻静的恭子,吴道子和一个大汉在巷口纠缠,大汉抓住吴道子的衣领,很没好气的道:“给你两条路,一是付钱,二是滚蛋,要不我就报官。”
“大哥,我不是有心赖你的钱,实在是手头紧,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行么?我保证,到时一定付你的钱。”吴道子低声下气。
马致中也下了车,来到陈晚荣身边,问道:“兄弟,怎么不走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落魄画工没钱交租金,要不我帮他付了。”
陈晚荣拦住道:“马大哥,不可。他连真姓名都不想要人知道,肯定是逼不得已才来开画坊,只可惜,他的地点没有选好,选在僻静处,哪有买卖上门,徒自可惜了一身盖世画技。”
郑晴很是惊讶:“陈大哥,你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画作你见过的。就是我家里那自画像。”陈晚荣介绍一句。
郑晴双眼放光,右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你是说,他是是是吴道子?”这是陈晚荣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如此结巴。陈晚荣把吴道子的画作带回家后,叫人裱起来收藏,郑晴见过,赞不绝口。断言吴道子为盖世画工,百年难得出一个。没想到眼前这个落魄的年青人就是吴道子,哪能不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