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中有些不信,打量着陈晚荣,问道:“兄弟,你这话当真?”
陈晚荣点头道:“那是当然。”
郑晴若有所悟。点评道:“陈大哥,他这是故意选在这僻静处,免得给人瞧见。”
这话太有道理了,连姓都改了,要是不找个僻静之处躲起来,万一给熟人瞧见了。多没面子。真想不到,象他这样大名鼎鼎的画圣,也有如此世俗想法,陈晚荣大步一迈,直接进了巷子。
前面三丈处有一个牌额,上书“邬氏画坊”四字,间架结构、笔力、神韵皆是上乘之作,郑晴赞不绝口:“好字。好字,必是出自吴道子之手!”
陈晚荣点头赞道:“是呀!”马致中左右一打量,淡笑道:“这字一般嘛,哪里好了?”
郑晴笑着解释道:“马大哥,这字放眼天下,大唐也没几人写得出来呢。”
马致中知道她学识过人,她说是肯定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读书人,看不出来。”
“《夏俚》《巴人》。人人会唱,可《阳春》《白雪》能和者少矣!如此大才,又有几人识得?”郑晴感慨起来,不住叹息。
此所谓曲高和寡是也!象吴道子这样不世出的天才。其作品虽是传世佳作,可又有几人赞赏呢?陈晚荣也是感慨不已:“是呀,是呀!大才若此,实是可惜了。”
郑晴问道:“陈大哥,你要怎么帮他?”
陈晚荣忽发奇想:“晴,你说我把他请了,让他给我们设计包装图案,怎么样?”
“好是好,只怕未必能成功。”郑晴赞赏之余。又有些担心:“象他这种人。心气极高,很难接受。要知道。设计包装图案这种事不需要多深厚地画功,那是大材小用。”
这话太有道理了,不过陈晚荣仍是想试试。要是能让吴道子帮自己设计包装,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陈晚荣想想就很兴奋:“试试看吧。试了不一定成功,不试一定不能成功!”
“好,那就试试吧!”郑晴很赞成,装模作样的来到店前,喊道:“买画啦,买画啦!有人吗?怎么没人呢?”
陈晚荣扯着嗓子吼起来:“买画啦,有人吗?人都到哪去了?”
马致中先是一愣,继而明白陈晚荣的意思,这种事不能明说,要不然有伤吴道子的自尊心,还是迂回一点的好,走到巷口,大着个嗓门:“卖画地哪去了?真是的,有人买画,却不见主人,这象卖画的么?”
大汉拖着吴道子,数落起来道:“你不给钱,是吧?那见官去!”口水乱喷,溅了吴道子一脸都是。
吴道子一边抹着口水,一边打商量:“我马上就有钱了,就几天功夫。”
“三天之后等三天,再等三天,一等就是半个多月,鬼才信你!”大汉仍是不理睬。
“快放开,有人买画了。”围观人中有人听见马致中的喊声,提醒起来。
大汉嘴一撇,不屑的道:“鬼才要他的画。”
“你骂谁?我就买画,你才是鬼!”陈晚荣挤进来,黑着一张脸,瞪着大汉,冷冰冰地。
大汉兀自不信:“你真
“难道有假?”陈晚荣冲他啐一口:“大嘴巴,没遮拦。”
马致中指着大汉数落一句:“以后少说点,看你人模人样的,一张嘴比女人的嘴还碎!”
“是马掌柜?哎呀,甚风把你吹来了?”大汉识得马致中,一个劲的受教:“马掌柜,你大人大量,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马致中指着陈晚荣介绍道:“这是我的大主顾。”下面的话不说了,瞄着大汉。
大汉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挤出笑容,向陈晚荣赔罪:“贵人,小地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不晓得贵人驾到……”
还待再说,陈晚荣于这种世俗小人极是瞧不起,转身走了。大汉想追上来。给马致中一眼瞪回去了,傻愣愣的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吴道子整理一下衣衫,跟上来,抱拳行礼:“请问贵人,要买什么样的画作?”
陈晚荣是有所图而来。并非真要买画,想了想道:“先看看。”
吴道子跟在身旁,解释道:“贵人有所不知,我这里没有现成地画,你要的话,我可以马上画。只是。要担搁一下你的时间。”
“哪有这么卖画的?”马致中嘀咕一句:“怪不得卖不出去。”
对于别人来说,一定要画好了再卖,对于吴道子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信手拈来都是上乘之作,随画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