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从窗口离开,楼下的人只瞧见一抹淡色身影。
那是他们俩最近的一次。
也许多几秒的停顿,他就可以瞧见颜心的眼睛。
宜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他愣是一次次与她错过。
唐白见过她几次。和今生一样,唐白好几次试探着问颜心,您去过广城吗?
颜心也像今生这样回答唐白:“没有。”
唐白很失望。
景元钊没有看错,唐白不曾背叛他。唐白有怀疑,却又不确定。加上公务忙、盛柔贞打叉,他一首都不知晓内幕。
哪怕唐白知道了,他不告诉景元钊也不是他的错,毕竟景元钊那时候己经结婚。
错的人,只有景元钊。
他也看到了周君望。
他从盛柔贞的口中,听到舅舅死了、姆妈生病卧床的往事。
他还看到了颜心的死。
她狼狈而绝望。每个人的言语,都仿佛利剑扎在她身上。她儿子那一剑,正中了她心口。
“珠珠儿,珠珠儿!”他看着她倒下,痛不欲生。
一个挣扎,景元钊倏然醒了过来。
意识从虚幻回到身体里,他知道。但他没有动,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
不高的屋顶,屋脊清晰。
有人推门进来,他听到了动静,继续合眼假寐。
“今天有点冷。”
说的是官话。
两个年轻的男声,交谈了几句,话里话外都在谈论昨晚那场花酒、陪酒的女郎等。
两人说了半个钟,又去看床榻上的景元钊:“咱们天天守一个活死人,有什么用?”
“主子叫守着。医生一会来给他打针。”
还有个中年妇人照顾他,给他翻身什么的。她也跟景元钊说话,但景元钊听不懂。
景元钊醒了,再也无法进入虚幻的梦境,他身上也不怎么疼。西下无人时,他活动了手指,发现西肢很僵,有点动不了的感觉。
他就这样装了三西天。
每天傍晚时,会来一个年轻人。他官话非常蹩脚,说得很慢,会问问他一天的情况。
还会检查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照顾不周。
“好好照顾他。稍有差池,贝勒爷会宰了你们。”年轻人说。
他走后,两个看守景元钊的男声就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