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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回到禹州（第2页）

“阿娘，这些你收着。”吃过饭，程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她将昨日收的礼里面挑出田契地契，将银票都归拢到一起，递给余氏。

“年前我们要进京，直接在京城备考，考完后我会尽力谋求京中的职务。”程黎平静地说着。

余氏有些突然，她想到以前夫君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听夫君的，现在程黎渐渐长大了，在外面见识丰富，理应听‘儿子’的。

“好，我们一家都上京去，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阿娘都在你的身边。”余氏拍了拍程黎的手，她从来不问程黎在学习上的难处，程黎也不问她如何走出丈夫身死的阴霾，就连这种朝夕陪伴都少得很，但余氏心里清楚，程黎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在科举这条路上闯出来。

“阿娘，到京城以后我们可能要自己找房子了，程氏一族的庇护虽然会有，但阿黎还是想靠自己，况且有些事情，阿黎不想累及族人。”程黎心里有些难受，她拖家带口去京城也不是去享福，但让余氏和程霜在禹州她更不放心，有点什么事情都鞭长莫及。

“没事，你呀，就是想得太复杂了。”余氏温和地说：“从前你爹就是，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只让我活在内宅，打理家里的大小事务，可自从他出事以后，我何尝不懊悔如果当初他肯让我为他分担一二，何至于连丢了性命我们也不知道该恨谁，向谁寻仇。”

程黎抱住了余氏，她闭了闭眼睛，在这一点上，她可能和程述是一类人，她也没法向余氏说其他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家人都在自己的羽翼范围内，尽可能地保护她们。

第二天闻讯而来的士绅商贾更多，程黎只收了上午的礼，对外宣称下午便回书院备考会试了，来晚了的人只能懊悔，程黎要是会试中再考中会元，只要殿试不出问题，晋朝的第一个六元及第就要诞生了，哎呀！竟然错过了和文曲星会面的机会！

可惜这些话语程黎都听不见，她用过午饭后便坐上马车回了书院，程四依旧在前面赶车，两人出了禹州，程黎问：“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少爷，时间太紧，只找到了过往五年的，中间有几个月还缺失了，都放在盒子里了，少爷你看下。”程四让马车慢了下来。

程黎在马车里找到了一个漆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她让程四提前回禹州找的过往的邸报，她翻了一下，看到了一张邸报：宝光十八年六月初三，灵州知府因贪墨被抄了家，新任知府由徐波出任。

徐波？就是那个后来去江东府赈灾的巡抚？五年不到从知府到巡抚，真是青云直上哇。不过他究竟因何被杀？程述也在灵州任过县丞，这个徐波在灵州任知府，灵州到底有什么东西？

马车虽然行驶慢了下来，可路上该颠颇的还是会颠颇，程黎看了半个时辰便觉得眼睛干涩，她把邸报包起来放进匣子里，想到了书院再看，脑中却在回想着几个府之间的地理位置。

中原有西安府、太原府以及燕京，禹河分割成河东府及河西府，龙江又分出了江北府、江东府、江西府以及江南府，都是富庶地带，往西还有川渝府及滇南府，最南边是广州府，晋朝由一个直辖地区（燕京）和十一个府组成，各府下设州、县，宣鸣就在河东府，灵州在河西府，禹州在西安府。

呼，要是有舆图就好了。

“马车跑起来吧，我眯一会儿。”程黎掀开帘子对程四说，程四应声挥鞭，马儿屁股吃疼往前哒哒哒往前跑去。

回到书院才知道常怀远因乡试失利而厌学了，据说在程黎回来之前，他家里就派人来将东西都搬走了，孟山长也没说什么。相比之下戴启山这个纯正的书痴就显得招人疼些，毕竟他脑海里除了书籍，也没有其他了。

“邻居”萧钦也早已不见踪影，可能已经拿着程黎查出来的东西回朝堂上掀起腥风血雨了吧？

书房里很整洁，但程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她犹豫了一会，没有将邸报摆出来，只是作为一个寻常的盒子，再往里面放一些策论的书稿。

程黎感觉周围人对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热情，就连膳堂的大婶都怜惜她太瘦弱，给她舀了一大勺五花肉。

程黎谢谢但不必了，她是天生就瘦弱，靠几顿五花肉是没法补身体的，反而容易得脂肪肝。

程黎依旧每日去找孟夫子一次，孟夫子忧心忡忡，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对程黎也越发严厉，给她布置的功课也越老越难，程黎每日看书都看不及。

严兴回到书院以后就如往常一般找程黎做功课，对答策论，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常，程黎问他要不要参加会试，他坚定地说要，程黎便给他列了一堆书单，让他去藏书阁找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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