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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1页)

第三十八章

真正收拾起来,柳青霭才发现自己留在杨知远公寓的东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前一天,她特意叮嘱杨知远今天早下班一起吃晚饭。杨知远按时赴约,打开门就看见柳青霭摆在门口的银色行李箱,箱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黑色手提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他放下钥匙,装作不经意地问:“要出远门吗?”柳青霭摇摇头:“要搬家。”杨知远猛地抬头看她,于是柳青霭又重复了一遍。“我租了个房子,要搬出去住?”“为什么?”他问。“吃完饭再说吧。”杨知远摇头,平复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现在不饿,更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搬出去住。”杨知远回来前柳青霭煲了排骨汤,砂锅现在还在锅架上,但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喝到了。“分手的男女还住在一起不是很奇怪么。”挣扎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能说出这句话。“我们分手吧,杨知远。”柳青霭料想过这估计是最难忘也最糟糕的告别。她爱杨知远,想着杨知远应该,多半也爱她。所以离别注定丑陋。“为什么?”难得的,她第一次在杨知远脸上发现一种近似无措的情绪,像是在被风灌满的地铁通道里迷路才会出现的表情。柳青霭尽量让自己显得潇洒又无所谓。“分手哪会有别的理由,无非是提出分手的人不想在继续这段关系而已。”“我知道。”杨知远说,“所以我问你为什么?”门还开着,杨知远横亘在柳青霭与出口间,仿佛如果柳青霭不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就不会让柳青霭离开这里。“我原本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杨知远,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柳青霭的手不自觉地去够行李箱,她握住提手,希望借此能获得些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杨知远,你在我眼里已经丧失了你以前拥有的让我着迷的那种魔法,我终于不得不承认,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再无所不能,也不是游刃有余,更不是遥不可及。我喜欢的,可能只是不喜欢我的你。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杨知远当然明白。柳青霭刚才所说的一切,简直完美命中了杨知远…

真正收拾起来,柳青霭才发现自己留在杨知远公寓的东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前一天,她特意叮嘱杨知远今天早下班一起吃晚饭。杨知远按时赴约,打开门就看见柳青霭摆在门口的银色行李箱,箱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黑色手提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他放下钥匙,装作不经意地问:“要出远门吗?”柳青霭摇摇头:“要搬家。”杨知远猛地抬头看她,于是柳青霭又重复了一遍。“我租了个房子,要搬出去住?”“为什么?”他问。“吃完饭再说吧。”杨知远摇头,平复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现在不饿,更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搬出去住。”杨知远回来前柳青霭煲了排骨汤,砂锅现在还在锅架上,但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喝到了。“分手的男女还住在一起不是很奇怪么。”挣扎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能说出这句话。“我们分手吧,杨知远。”柳青霭料想过这估计是最难忘也最糟糕的告别。她爱杨知远,想着杨知远应该,多半也爱她。所以离别注定丑陋。“为什么?”难得的,她第一次在杨知远脸上发现一种近似无措的情绪,像是在被风灌满的地铁通道里迷路才会出现的表情。柳青霭尽量让自己显得潇洒又无所谓。“分手哪会有别的理由,无非是提出分手的人不想在继续这段关系而已。”“我知道。”杨知远说,“所以我问你为什么?”门还开着,杨知远横亘在柳青霭与出口间,仿佛如果柳青霭不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就不会让柳青霭离开这里。“我原本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杨知远,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柳青霭的手不自觉地去够行李箱,她握住提手,希望借此能获得些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杨知远,你在我眼里已经丧失了你以前拥有的让我着迷的那种魔法,我终于不得不承认,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再无所不能,也不是游刃有余,更不是遥不可及。我喜欢的,可能只是不喜欢我的你。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杨知远当然明白。柳青霭刚才所说的一切,简直完美命中了杨知远曾恐惧了无数次的预想,但他依旧心存侥幸,希望柳青霭说的不是真心话。“因为我妈的事,我休了一个很长的假。闲着的时候人总是会想东想西,我审视过去,发现貌似每一个我以为不能跨过的节点都有你在帮我,我当然感激,于是我又想,人是否会把感激和爱混为一谈。拖着我这么些年,你也感到辛苦吧,因为你每帮我一次,最后都要为此付出些什么来做等价交换,就像你现在,还在分期偿还李寒山的父亲多年前的恩典。”柳青霭苦笑着摊手,说:“虽然显得忘恩负义,可正是这点让我明白,杨知远,其实你和我并无不同,都是命运无常大手中颠簸的小蚁。于是你的魔力消失了,连带着我近乎狂热宗教分子一般的感情。”杨知远听见自己声音干涩地开口:“你说的这些,我在很久前拒绝你时就预警过,那时你说你想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叫我相信你。”“所以我现在终于愿意承认,你当初的考虑是对的。”柳青霭的灵魂剥离,悬浮在上空,看着自己平静地残忍道,“我们之间是个错误,我想要修正它。”是个错误,这四个字像石块卡在杨知远喉咙,让他感觉一阵窒息。过去几个月,在他眼里每分每秒都像是奇异恩典一样的,和柳青霭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柳青霭而言是个错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了,你厌倦我了,在你眼里我的魔力消失了。这一系列以“你”为主语的理由里,我在哪?”他盯着柳青霭,悲伤中蕴藏着更大的怒火:“既然你说你成长了,就应该知道世界并不以你为中心运转。我早就说过,我再三警告过你,我从不是你期待的那种人,我给过你后悔逃跑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现在你想离开,我就要放你走吗?!”“可杨知远,相爱需要两个人,但离别只靠一个人就能做到。“于是我在爱你时请求你的允许,抽身时并不期盼你的原谅。柳青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完,她提起行李打算离开,手却被杨知远握住,他站在原地,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我会努力达成你的期待,成为你想象里的那个人,我会拼命赶上。”“所以,你能不能留下来?”那一刻,柳青霭觉得如果自己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伪装的面具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此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但她最终还是忍得很好,还能笑着问杨知远:“你是在挽留我吗?”杨知远沉默不语,只是手握得更紧。“几年前,我从你家离开的那个雨夜,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曾无数次祈祷你能像这样挽留我过,但你没有。”“每当想起那天,我都在后悔。”“既然这样,作为补偿,你今天能不能放我离开。”“你是为了报复我吗?”杨知远问,“报复我过去把你推离我身边?”“如果是为了报复,那我也太偏执,太坚持了。”柳青霭否认他的说法,“我对你的感情全都是真实的,爱你也是,想要离开你也是。”杨知远看着柳青霭,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承认,柳青霭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他。“还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他问。柳青霭真的认真地想了想,说:“有一个。”“你说吧,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这是他第二次对柳青霭说这句话了。“你能为我哭吗?”柳青霭轻声说,“我希望你能为我哭。”“我哭的话,你会留下吗?”柳青霭摇头,于是杨知远说:“那我不会哭。”“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只要你能做到?”“等我实现你的心愿,你再离开吧。”“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我都会走的。”虽然这么说了,但柳青霭其实也知道杨知远和眼泪并不相配,她故作轻松地打趣他:“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一滴眼泪都不肯为我流。”“你想看我哭,是要我还你之前的眼泪吗?”“不。”柳青霭仰着头端详杨知远,“我只是想到,你哭起来,应该也是好看的。”杨知远愣住了,用一双很悲伤的眼睛看她,好像下一秒柳青霭的愿望就能得到实现。“柳青霭,我们之间,狠心的究竟是谁?”他又不再叫她“清清”了。杨知远到底还是放柳青霭走了。他了解柳青霭,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同样地,只要柳青霭想要做的事,杨知远一定会为其达成。可他还是没能如柳青霭所愿为她哭一场。排骨汤早已凉透,杨知远没再重新加热,汤上面糊了一层油膜,他尝了一口,觉得不好不坏,最后喝完了一小碗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味道。他满脑子都是柳青霭的离开,循着他的思维惯性,他往回倒带,思考是从哪一个节点开始做错了。然后他平生第一次开始后悔,后悔曾经推开柳青霭,后悔那些他们原本能在一起却失去了的时间。他们明明有那么长的时间。他想起柳青霭的几次三番的告白,想起柳青霭的眼泪,想起自己每一次推开柳青霭后,她都像没有伤痕一样回来拥抱她。杨知远闭上眼,发现自己几乎记得柳青霭说的每一句话。她说过,爱杨知远是种本能,杨知远无需做些什么,只要站在那里,就会给她取之不竭的爱的信心和勇气。她明明表现得绝不退缩,永不枯竭,像火焰一般明烈,反反复复对杨知远说爱,终于让杨知远像相信她不会疲惫厌倦。这样的柳青霭,为什么会最先抽身离开了?他从一开始柳青霭向他提分手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柳青霭在用他曾经拒绝她的理由和自己分手,她明白那是杨知远最顾虑也最恐惧的,只要她说出口,杨知远就会被这样的理由说服。但当杨知远冷静下来,却觉得这不是柳青霭离开他的原因。仔细想想就能知道,那样怯懦,胆小,迟迟不肯回抱柳青霭的杨知远,柳青霭尚且都能不顾一切去爱,为什么如今却抛弃了他。他需要知道真相。他不能失去柳青霭,这是他迄今为止最确信的一个事实。杨知远站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稍稍镇静下来后,他开始思考这些天的不同寻常之处。和曲雅闻的那次见面?不对,柳青霭的异常在那之前。祝春枝的离世?可直到他离开安川前,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改变。他想起来前几天的无声争执,亲密和疏离之间的突然切换,柳青霭对未来的避而不谈。那天是她毫无征兆突然回京的日子,在那之前,他和柳青霭通话过,那通电话最后被意外切断了,柳青霭后来和他解释是误触。在他离开安川到柳青霭回到北京这段日子,曾经发生了什么吗?如果想要了解,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在打电话给邱鸽前,杨知远想,即使最后证实柳青霭所谓的分手隐情是自己不肯接受她离开所幻想出来的,她离开自己只是简单的不再爱他了,事情也没有到最坏。他会以从柳青霭那里学到的爱的决心和勇气,和足以匹敌甚至胜过她的坚持去重新把她带回来。杨知远知道自己能做到,因为他的老师是柳青霭。而如果所谓的分手隐情真的存在,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打消柳青霭的顾虑,和她站在一起面对,无论是小惩大诫,亦或者年灾月厄。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直到电话接通前,他都这么确信着。“妈,你在干嘛呢?”“在备课,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邱鸽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听上去变得有些紧张,“是清清出什么事了吗?”杨知远什么都没提,邱鸽却直接问起了柳青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直觉明白问对了人,眼神一沉,停顿了一会,缓缓开口。“清清她全都告诉我了。”紧接着,他听见“啪”的清脆的一声,然后一切声音都远去,空泛泛的,像是宇宙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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