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丁永昌现在就像是黄水湾村的救星一样,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听说丁镇长来了,于是附近干活的村民三三两两的一下子聚集到吴凤英家的大棚附近,由于吴凤英的大棚还是比较小,而且大棚里也刨好了地,人多了肯定又把刚刚松起来的土踩结实了,于是丁永昌就走到了大棚外,一看,赵华生和王建国也过来了。
“你们不干活,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可是光管市场,你们要是种不出来合格的花卉,这可不能怪我不帮你们卖出去啊”。丁永昌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对大伙说道。
后来人越聚越多,丁永昌干脆坐到了田梗山,大伙一看丁镇长都坐在地上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站着了,难道你还比镇长高吗?
“丁镇长,给大伙讲几句吧,大伙现在干劲很高,所以想听听咱以后该怎么办,我们也知道,你是镇长,将来也不可能管我们一辈子,所以你要是一走,乡亲们心里没底”。赵华生的话代表了很多人的心思。
“呵呵,老赵,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是临山镇梆子峪的,到那里一打听,都知道我,别说我现在是镇长,帮乡亲们找个致富路,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就是以后不干镇长了,或者是不在独山镇干了,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咱们村需要我帮忙,我都是义不容辞的,更何况我在黄水湾村吃了那么多次饭,老书记每次都亲自到黄水河里给我钓鱼,这令我很感动,所以说,我现在干的事,那是我的本分,等我不在独山镇了,那是咱们的情分,对不对?”
“好好……”不得不说,现在的丁永昌很会煽情了,这是仲华告诉他的,以前说不但要埋头干活,还得抬头看路,现在还得再加上一句,看路的同时还得吆喝吆喝,不然的话谁知道你是干啥的,你都干了些啥,在这个资讯极度发达的时代,要充分利用这种传播的快捷性,你做的每一件事,总会拐弯抹角的传到领导的耳中。
被丁永昌一鼓动,大家伙的干劲又高了起来,于是各回各自的大棚里开始继续干活,而丁永昌则开车带着王建国和杨花回村了,吴凤英又回到了大棚里干活,但是躲在大棚门帘的后面,一直注视着那辆车消失在村庄里,才悻悻坐到了地上,掐着一根枯草的茎,郁闷着。
杨花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开着自己和丁镇长的玩笑,但是说底下的动作一点都不小,什么都不舍得放开,她是什么人,和前任镇长不清不楚,到现在有勾搭上了小丁镇长,真是好手段啊,现在走到村里,不说自己这样的小媳妇了,就是那些没有过门的大姑娘,在一起干活的时候,都开始相互开对方和丁镇长的玩笑了。
也难怪,小丁镇长是单身,而且这么年轻就是镇长了,将来还不是前途无量,可是自己呢,自己有本事和那些大姑娘比吗,再说了,一个杨花自己都比不了,她不禁有点悻悻然了,一脚将锄头踢了出去,可是这个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丁镇长看到她长腿时的表情,心里一荡,脸上热了起来。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燥热了,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青草拔节的气息,当然了,还有雄性和雌性发情的味道,这是春天的特点,因为万物都需要在春天里发泄积累了一个冬天的能量。
杨花也知道自己的公爹已经知道自己和丁镇长的事,因为上一次在丁镇长走了之后,两人在吃饭的时候,王建国说了这么一句话,意思就是丁镇长前途无量,让杨花注意点影响,不能得意忘形,到时候毁的不单单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可能将丁镇长的前途也毁了,共产党的干部最忌讳的就是裤兜里和裤腰带以前的事。
夜里,还不到十二点,杨花就摸黑端着一盆热水进了丁永昌的房间,而丁永昌也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会来,于是就和衣躺在床上,连鞋都没有脱,等到杨花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后,这才走向床边。
“睡觉怎么也不脱衣服啊,这样容易感冒”。杨花此刻的贤惠,完全没有在白天大棚里那种尖酸刻薄了,因为她知道,此时的丁镇长,谁也争不走,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行动。
杨花将丁永昌的腿搬下床,将一双沾满了泥土的皮鞋脱下来,放到了门口,回身将袜子也脱下来,试了试水温,将他的一双脚摁在了水盆里,可是有点热,他想将脚拿出来,但是被杨花摁住了。
“有点热,你想烫死我啊”。
“忍一忍,热了好,可以解乏,要是凉了可就没有那种作用了”。
“你平时也给你公爹洗脚?”
“一次也没有”。
“噢?但是我看你程序还是满熟练的”。
“我以前给孙国强洗过,你嫉妒吗?”
“呵呵,我说呢,这么熟练,嫉妒?哼,我嫉妒一个死人干什么,嫉妒他死得早吗?”
“小丁镇长,我知道你也是玩玩我而已,和孙国强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告诉你,孙国强那时候,我真的是被迫的,我老公公为了他的村支部书记和村长的位置,跪在我面前求我,你说我能怎么样呢,不得已,我才干了那样的事,小丁镇长,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可是这一次,我真是自愿的”。
“要是我走了呢,来了新的镇上的干部,你还会这样为了他的村长出卖自己吗?”丁永昌低下头,一只手托着杨花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
“小丁镇长,你也不用这样恶狠狠的说话,我是一个农村女人,你是官,到时候你走了,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我呢,我还是在村里过着老百姓的日子,我说过了,你来村里,就当是解闷好了”。
哗啦,哗啦,杨花蹲在地上给丁永昌洗着脚,一时间,这屋里只剩下这样的声音了,沉寂是唯一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