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帝亲自批复此案,即刻问斩邓甬。
而从汤池行馆回去后,叶仕堂也不出所料地病倒了。
叶羁怀叫来简图,自己也在叶仕堂身边没日没夜地守着。
李闻达干脆搬进了叶仕堂的宅子,每日给老爷子熬药喂药,又看着叶仕堂与叶羁怀两人之间比从前更沉默,一句话也不肯说,心中更是着急。
邓甬秋后问斩那天,叶羁怀没去刑场,而是在家中处理公务。
但傍晚时分,徐千着急跑来,直接冲进了叶羁怀的屋子。
“叶大人!大事不好!应典联合数十名官员,参奏您当年科考舞弊!”
叶羁怀写完本子,才缓缓搁下笔,看向徐千。
徐千焦急无比,却见叶羁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更加着急。
“叶大人,折子已经递到圣上面前了,听说圣上勃然大怒。”
叶羁怀问:“人证可是礼部左侍郎张级温张大人。”
徐千答:“正是!还有……”
叶羁怀道:“邓珠珠。”
徐千猛地抬头,看向叶羁怀。
叶羁怀唇角还留有一抹淡笑。
上一世,这案子的主要证人是张级温与邓甬。
如今邓甬已不在这世上,不就换成他女儿了么?
总之都是搬弄是非,哪张嘴不行。
“叶大人……可是已有了对策?”徐千期待地问。
叶羁怀答:“还没有。”
徐千急道:“那徐千即刻去安排……”
叶羁怀道:“徐大人,先回去睡一觉罢。”
“可明日刑部便要来抓……抓……”徐千有些慌不择言了。
京城的树叶这段日子来已几乎掉光,又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叶羁怀目光落向院中的萧索之景,却只开口问道:“今日,可是立冬?”
徐千紧紧蹙起眉心,答:“正是立冬。”
徐千走后不久,叶羁怀的房门再次被敲开。
叶羁怀拉开房门,看见了披着一身寒气的路石峋。
少年眼睫微垂,望着他的目光平静深沉。
“义父,我来送汤婆子。”
叶羁怀感觉,路石峋仿佛是在这几个月里,突然长大的。
但他也不可能忽视掉,那个成为小崽子长大的理由。
对他而言,那个温燥的夜晚,一个个急切又爆裂的吻,少年对他身t毫无章法的攻城略地,如今还会经常侵入他梦中。
而那日,他几乎是在极致的窒息压迫中,战栗地走完了那最后的仪式。
就在叶羁怀晃神的刹那,路石峋忽然伸手拿起他的手臂,将那汤婆子塞到他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