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羁怀还站在门里,路石峋站在门外。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远比一个门板要近。
路石峋这时开口道:“义父,溪成冷。”
叶羁怀抬眸,对上了小崽子朝他看来的带着示弱与撒娇的目光。
他无奈垂了长睫,让开地方,放路石峋进了屋。
路石峋进屋后,先替叶羁怀换了灯芯,罩上灯罩。
又对叶羁怀道:“义父,这两日降温了,我替你把过冬的衣物收拾出来。”
路石峋说着,便走进里间,打开衣匣子。
叶羁怀已经习惯了路石峋为他做这些。
可今夜,他抱着汤婆子,热意隔着铜壁涌向他手掌,他身子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溪成。”叶羁怀轻唤了一声。
路石峋立刻走出来,站到叶羁怀身侧。
他看着烛火摇曳下,叶羁怀单薄颀长的身影,眼底的光却愈发晦涩难辨。
因为刚才徐千的话,他全听见了。
他也明白,叶羁怀这回,又要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可他却无力阻止。
就在这时,一阵秋风将刚才叶羁怀没合严的门再次吹开。
路石峋立刻上前几步站到叶羁怀身前,为叶羁怀挡秋风,可还是看见,一片落叶飘上了叶羁怀发顶。
路石峋轻轻抬手,摘下了那片枯叶。手落下时,挨到了叶羁怀的发髻。但他不敢,就这么抚上去。
身后寒风肆虐,身前的人只是沉默地抱着暖手炉,不再言语。
可两人站得很近,彼此都能听见对方深一寸浅一寸的呼吸,都能感到对方加速的心跳。
自从起了那见不得光的心思,路石峋无时无刻不在思索,该不该、又该如何同他义父说明。
只是他全没料到,还没等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就已先犯下大逆不道的错。
但做了便做了,路石峋反而心下坦然。
而且,那日在山泉池里,他分明已经感觉到……他义父给他的回应。
是那温柔的回应引他坠入挣扎不得的沼泽,引他越陷越深。
他从不缺胆量。
他只是缺一个应允。
而他如今当作叶羁怀,已经给了他这个应允。
忽然,叶羁怀手中的汤婆子被拎走,紧接着,两只温暖宽大的手掌,将他的手全然捏进了手心。
耳畔同时落来路石峋低沉的,还带几分恳求的话语:
“义父,跟我走吧。”
小路:终究还是没有顶。来日方长。感谢在2023-04-0620:29:472023-04-0721:0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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