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继续道:“大家知道这份名册是从何处而来吗?”
百姓们一面看单子,一面望向钟瑜直摇头,很明显已经被这位说书先生完全带入了故事里。
钟瑜扬唇一笑:“这份名册,是当初李德公公带去威胁叶阁员的。李德当初与原东厂掌印太监钟喜争夺秉笔太监之位,为了让叶阁员加入他的阵营,就拿着这份名册去找叶阁员,说如果不选他,就让这名单上的人一辈子无法参加科考。叶阁员为了保下这些学子,换回这个名册,便送出了那一栋京郊宅邸。不过钟某想请各位想想,为何一个奸宦会拿一群无关的学子的前途威胁另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奸臣?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吗?”
钟瑜这番话落地,应典终是忍无可忍了。
“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然而许睿之愣在原地,一直反应不过神来。
而钟瑜也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在应典找到手下去抓人的时候,已经隐入了人群,再也寻不见了。
后头三日,应典把叶羁怀关在了牢里没让上街。
可前门外大街每日都有一些从外地自发赶来的年轻人站上台,将叶羁怀这些年从政的所作所为一一细数——
在吏部顶住各方压力,提拔选用合适的人才;联合礼部改革武举,加入策论,提升武将待遇;联合工部大力研发针对游牧民族骑兵的武器……
这些大谈特谈叶羁怀政绩者,上一个应典派人抓一个,但是整整三天竟都没抓完。
听口音看衣着,这些上台的人大都来自外地,听谈吐都是读书人,应典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搜出了一柄画着红梅的扇子。
若是以前,他肯定就带着这些扇子去找楚旸去了,怎么也要安叶羁怀一个私下发展帮派的违逆罪名。
然而现在应典已经不需要下这一步棋。
他应世杰自己,就可以掌控叶羁怀的生死。
应典已经不再信任许睿之,喊来另外的亲信,开始安排明日送叶羁怀上路的事宜。
应典还要在大魏朝廷混下去,他必须遵守与叶羁怀的赌约。
所以叶玉声,我一定帮你以你希望的方式去死。
当夜,梅花斋。
许睿之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大半张桌子都已摆满歪歪倒倒的空酒瓶子。
许睿之拎起一壶酒,发觉一滴都倒不出来了。
“老板,酒呢?怎么还不上?”
许睿之话音落地时,正好有一壶酒在他桌上放下。
许兆秋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许睿之发现许兆秋后,迅速冷了眉眼:“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