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痒难耐,缩在口袋里的手指神经质抽搐。
越是靠近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香甜气味越是浓郁勾人,封谦咬住围巾内侧,脚步不自主加快,几乎要越过仿生人跑过去——
仿生人手臂迅速抬起,把他拦在身后,随即脖颈以极其不正常的角度扭转一圈,双目无神,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森白假牙:“封先生,麻烦跟在我身后,不要走错路。”
封谦心口一凉:“……操。”
这死玩意比他的血还醒脑,要把人吓出心脏病了。
佘九涟住的这间和上次关他的简陋病房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外表看不出,门一开,里面说是把豪华五星的顶配套房搬来了封谦也信。
屋里静得出奇,亮堂日光穿透玻璃铺满桌面,几本厚重的书平摊在上,佘九涟侧脸逆光,山根挺立,轮廓分明,心思专注于手边笔记,偶尔添上一笔,目光并未分去门口,似乎对来者毫不关心。
“谢谢,你可以离开了。”
他突然开口,封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他说。
仿生人鞠躬退下,走前贴心地把门带上,并对封谦展露一抹瘆人微笑:“封先生,希望您和少爷相处愉快。”
封谦猜今晚铁定要做噩梦。
他僵硬地把围巾拉下去一点,清了清嗓子:“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虽然微信里早已说明来意,但刚见面就上嘴似乎不太好,封谦打算先口头客套两句,等会儿方便哄佘九涟给他多咬两口。
佘九涟翻书的动作顿住,终于舍得抬眸分他一点眼神。许是白色毛衣自带温和,佘九涟浸在暖光里,淡化模糊了五官锋利部分的冷感,只余透着贵气的俊美,轻飘飘用眼尾扫过他,发出一声鼻音。
“嗯。”
莫名的神性。
这小子太他妈能装逼了。
自封谦进屋的那一刻起,身体里熄灭的火苗已在暗处悄悄复燃,一焰接着一焰,烧得他喉咙发干,精神亢奋,尤其在佘九涟有意无意地抬起手腕后。
他当即决定不再寒暄,撕掉虚假的伪装,三步上前弯腰去拉佘九涟,张嘴要咬。
佘九涟却眼疾手快,反拉住他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下一拽,顺势卡住他的下巴:“不行。”
肉到嘴边变成活兔子跑了,封谦比谁都急,微信里佘九涟可不是这样说的,明明答应过只要他来就给他咬。
“下午有人来探病,医生要做全身检查,我的手不能留痕迹。”
两人离得极近,藏在佘九涟血管里的诱惑因子一点点搅乱封谦本就混沌的神志,像是给他下了迷魂咒,中咒者双颊逐渐漫起不正常的绯红,喃喃自语。
“胳膊也行,脖子也行……哪都行,你一个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我又不是要强奸你。”
被强压着抬不起身,封谦索性半蹲在地,仰头趴在佘九涟腿边,急不可耐地伸手扯住毛衣衣领往下拖:“我要饿死了,快点,你答应我的……刀呢,屋里没刀?”
光靠牙口咬出血得用很大的力,封谦嫌累,之前提议过要不改用针抽血,老抓着男人手指头舔来舔去他自己也觉得怪怪的,结果大少爷冷脸甩下一句“恐针”,直接断了这条路。
平时在宿舍佘九涟那有一把微型医用刀,等他发病了就往左手割一道小口让他吸,至于痛不痛,封谦不关心,反正疼也疼不到他头上。
但佘九涟每次都没多大反应,割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伤口愈合速度也快得离奇,半天伤疤就没了,这点封谦倒是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