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华当然不可能让沈幼安把宏哥儿抱过去,她瞪着幼安许久,转身头也不回地抬脚地走了。
幼宜仍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看着幼华离去的背影有些懵,刚刚这两位大佬是在争她???
幼安瞥了傻傻的幼宜一眼,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说道:“我知道你在装傻,你的眼神不对,不要妄想骗过我。沈幼华看不出你不傻,我看得出。”感受到掌心下的人一抖,幼安又道,“我只问你,你是要跟着我这个庶姐,还是去太太跟二姐姐那里?”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跟着一个庶姐,当然是要抱住了太太跟嫡姐,挨着嫡系。幼安的确有个弟弟,但宏哥儿话都说不利索,走路还不是很稳当,怎么比得上已经开始学习四书五经的嫡长子茂哥儿?
幼宜手握剧本,知道跟着嫡系绝对没有好下场,沈幼安有女主光环,那她就是这个世界里最无敌的存在。幼宜一把抱住了幼安的腰:“我跟姐姐!”
金大腿主动送上来了,不抱是傻子。
幼安眼底露出一点笑意来,捏了捏幼宜没什么肉的脸蛋:“你是个聪明的。你要是跟了二姐姐跟太太,那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下场。”
幼安不会让三房闹出丑事来的,那影响的是自己的名声,但是她只需要设计害了嫡系的,让长辈出面去处理这件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书中沈幼安就是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个,幼宜记得薛氏被沈嗣谦送走是因巫蛊诅咒老太太,还有各种符纸。
后面的薛氏是信道的,但不是所有道士都是真的,她运气不好撞着了一个没有真本事只会招摇撞骗的道婆,本是祈求儿子春闱高中的,叫沈幼安逮着机会把薛氏狠踩一脚。
那道婆是她的人,一口咬死了薛氏做的是巫蛊压胜,沈嗣谦素来忌讳这个,下令仔细搜查薛氏的屋子,还真的查出了几个木偶人和符纸,藏的都非常隐秘。
幼宜当然要抱住了女主的金大腿,沈幼安嫁的是平阳长公主的次子,平阳长公主的驸马是镇南侯,按着书中规矩,公主的长女赐予郡主头衔,长子赐予一个三代而止的爵位,因平阳长公主的嫡长子已经是镇南侯世子了,顺着往下就是次子,这位次子十五岁时获封了侯爵。
最后沈幼安是摄政王妃,男主则是辅佐幼帝的摄政王,权倾朝野。
且说沈幼华受了沈幼安挤兑之后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抬手就砸了一个青釉茶杯。这茶杯茶壶是一套的,少了这一个就是残次品了,丫鬟们个个不敢噤声,看着幼华一气儿砸了整整三个杯子。
幼华正要砸第四个,就见碧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规矩也不顾了,对着她急声道:“二姑娘,姑娘快去看看太太吧!太太被老爷打了!”
幼华猛地站了起来,看着碧草神色不似作伪,追问:“怎么回事?太太怎么会忽然被父亲打了?你给我说清楚!”
碧草:“太太因着姑娘的亲事与老爷吵了起来,太太为姑娘心急反驳了三老爷几句,老爷就把太太给打了!姑娘您快去瞧瞧吧。”
闻言幼华微微松了口气,她那父亲不至于真的把薛氏怎么样,薛氏若被欺压得太狠了,长兴侯府也不会置身事外,毕竟三太太是姓薛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到了上房,幼华进去的时候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她看见薛氏就皱眉。只见薛氏的裙子角被茶水打湿了,几缕头发垂下来,左脸还红肿着。幼华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干脆发在了丫头婆子身上,大声喝斥道:“都是死人不成?!太太这般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还不赶紧去打了水来给太太净面!往日里尽抬举你们了,还把自个儿真当成主子了?”
说罢就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不语,丫鬟上了热茶她也不碰,等到薛氏换好衣裳重新梳了发髻从稍间进来,幼华喝令丫鬟们退出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娘做甚为我跟爹吵。这桩婚事拿出去哪个敢说不好?父亲觉得好,大舅自不会插手我的婚事,老太太老太爷巴不得用我去给国公府扩大姻亲。”
薛氏拿着帕子捂在眼睛上,又呜呜地哭起来:“梁启之不是什么好人,再上进厉害这辈子也就一个侯爷了。你嫁过去是世子夫人,但那妯娌与先头留下来的儿女岂是好对付的?”
“你记不记得你月姨?你月姨嫁的就是她嫡姐的夫君,嫁过去做填房的,既是继母又是姨母,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照看未嫁娶的妹妹弟弟,更要对她姐姐的孩子好,嫁过去才几年就因过度操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