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公主急得跺脚,正要再劝几句,就听长公主道:“罢了。蕊儿,你跟十四去熙昭仪那儿瞧瞧。要是幼宜还在那儿,就跟熙昭仪说一声,我叫幼宜过来给我画画儿,叫她给个面子。”
十四公主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平阳长公主的面子姚皇后也得给,她就不信熙昭仪比姚皇后还嚣张。肚子里就是个九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更别提嗣皇帝位当新皇帝了。
平阳长公主自个儿没去,派了长乐郡主,那熙昭仪也不敢太过为难。满京谁不知道长乐郡主是长公主与镇南侯的心尖尖?西夏一战,还得仰仗镇南侯。
长乐刚站起身要应,就见顾凌风、顾凌云、八皇子及萧晖走了进来,恪郡王妃看见萧晖走在顾凌风旁很是亲近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跳。
顾凌云已是翩翩少年郎,许是外甥肖舅,长得与年轻的皇帝颇有几分相似。他的婚事还未定下,朝长公主作揖道:“母亲。妹妹和十四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平阳长公主含笑道:“宜儿被熙昭仪唤去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回来。本宫想着行宫里的景致不错,便叫她过来给本宫画几幅画儿。”
顾凌风突然开口道:“可是沈幼宜?熙娘娘叫她去作甚?”
“这本宫就不知道了。”
萧晖与顾凌风对视一眼,顾凌风看看长乐郡主,道:“不如我和萧晖带着十四表妹去找熙娘娘吧。妹妹这个性子……”
“我性子怎么了?”长乐郡主眯着眼睛恶狠狠道,“顾凌风你再说一遍!”
平阳长公主早习惯了这兄妹二人不和,思忖片刻点头道:“也是,你性子比蕊儿沉稳许多。蕊儿,不许这么跟你哥哥说话。”
长乐撅了撅嘴,扭头坐回去不说话了。
八皇子嚷嚷道:“我也要去!”
平阳长公主岂有不应之理。
于是一行四人加上跟着的宫女嬷嬷,浩浩荡荡去了熙昭仪的听澜殿。
才刚进了宫门,十四公主就看见了跪在殿门口的幼宜,忙小跑过去弯腰要把幼宜拽起来。
一旁盯着的丫鬟忙道:“殿下,娘娘有谕,瑞泽县主冲撞了娘娘,命县主跪在门口好好反省。”
“我呸!”十四公主横行无忌,伸手把那个宫女推得一个趔趄,“你这个贱婢实在可恶,假传熙娘娘口谕!父皇说过熙娘娘是最和善的人,怎么会和幼宜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计较!定是你故意刁难瑞泽县主。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贬为粗使宫人。”
宫女脸色惨白,正待说什么,熙昭仪的贴身婢女阿蒲就出来了。阿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十四公主面前,点头哈腰道:“殿下怕是误会了,她并未假传娘娘口谕。瑞泽县主言语冲撞了娘娘,还让娘娘差点动了胎气。娘娘一时气急,这才让县主跪着反省的。”
“哼。”十四公主冷哼一声,冷冰冰地打量着阿蒲,把幼宜拽起啦,“原来父皇竟是骗我的。童言无忌,瑞泽县主说什么都是无心的,熙娘娘还能因此动了胎气?那可得请太医开保胎药好好吃着,别落了胎赖到我们幼宜身上!”
幼宜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不可能跟熙昭仪正面刚,尤其是现在常诗瑶盛宠,皇后都得退避三分,何况她非皇亲国戚?
十四公主是皇女,是皇帝看着长大的女儿,就算有常诗瑶系统的干涉,也总归有几分理智,对十四公主也还有几分父女情意。
阿蒲面色不太好看,看着脸上毫无血色,虚弱地靠在嬷嬷身上的瑞泽县主,咬了咬牙道:“殿下言重。县主年纪尚小,跪了这许久,想来娘娘也消了气。殿下把县主带回去罢,望县主日后能够谨言慎行。”
八皇子不甘示弱,紧跟着十四公主道:“父皇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顾凌风慢悠悠地说:“我看不是陛下识人不清,而是熙娘娘两面三刀。在陛下面前是一套行径,在陛下背后又是另一套行径。陛下自然分辨不出。”
十四公主不想再与阿蒲辩解,转身道:“你背着县主,咱们去姑母那儿,再把太医给我请来。把县主裹严实了,别着了风寒。”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