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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坦桑尼亚 狂野的时光(第2页)

海滩上,是嬉闹的孩子们,玩杂技的青年们,空翻、侧翻、倒立、下腰、后空翻……一个个蹦蹦跳跳,活力四射,翻着跟头,叠着罗汉。夜幕降临,是去海滩广场满满的小吃摊上寻觅美食的时间了。点个烤肉饼,再来根炸肉串,阿拉伯式三明治配上浓浓印度风,叫我怎么描述此时美景呢!

三三两两的马赛人从海边走过,他们是东非最著名的游牧民族,过着群居生活,仍在实行部落酋长制和一夫多妻制。马赛人极好辨认,总穿着传统民族服饰,暗红色条纹袍子。男人蓄发编成小辫,女人多半光头。远远看去,马赛人活像是从游戏里走出来的角色,充满着原始野性的力量。

我背上帐篷,在桑岛东北角海滩上寻觅了间破旧的废弃空屋,只剩水泥骨架,没有窗子,也没有门,在二楼避风处扎好帐篷,眼前是毫无遮挡的碧蓝大海和米白沙滩,视野好到让人尖叫。我迷恋上了那股纯粹的蓝绿色,太清澈,太鲜明,晶莹透亮,像是一幅幅画。这颜色仿佛是生命体,真实细腻,极高分辨率的色彩简直在欺负我的视网膜。记忆中在七个国家看到过海,甚至包括坦桑尼亚大陆的海滩,虽彼此各具特色,但若论其色彩之碧,色彩之亮,色彩之纯,无一可胜过眼前这片泛着淡淡绿宝石色的大海。有人说桑给巴尔岛是不输马尔代夫的极美海岛,我相信。

退潮时,海水躲远了些,此时大片绿藻得到了露脸的机会,顽皮地浮出水面,蓝海、绿藻、白沙三色交织在视线里。小心翼翼地踩上去,海藻滑不溜秋,一不留神就要摔你个四仰八叉。近处海水与白沙裹在一起,呈现出牛奶般的乳色,白花花一片,透明早已消失不见。低下头,看不见趟在海水里的脚丫。大拇指一般大小的螃蟹在白沙滩上的洞里爬上爬下,也许是在寻觅合适的被窝睡个好觉。我捡到了一片有着规律条纹的乳白色贝壳,一眼便喜欢上了。几乎从不携带纪念品的我却也小心翼翼将这片精致小贝壳塞进背包,一路带回了家。

一个人的海

扎帐篷的空屋两百米远处,是一座星级大酒店,房客多来自欧洲,在这里舒舒服服度假。酒店最便宜的房间也要240美元一晚(约人民币1500元)。我并不羡慕住酒店的房客,也不因自己住着免费帐篷而感到骄傲。穷游不是比谁花费更低的竞赛,更不是拿来炫耀的资本,而是内心的姿态。住帐篷有住帐篷的乐趣,住大酒店有住大酒店的品质卓越,根据自己的预算,选择适合的方式,保证旅行质量,省去不必要的花费,这是我欣赏的穷游。倘若有入住大酒店的经济能力,我欣然接受;若无,扎帐篷打地铺我也乐在其中。能奢能俭,可上可下,再者我和酒店房客们享受到的碧海蓝天是一样的,这就足够了。

空屋临着小渔村,高大的椰子树,矮矮的土屋,几位入住大酒店的广东大叔在小渔村里左看右看,一拍大腿:嗨,这不就是几十年前广东的模样嘛。一位法国大伯坐在村口小板凳上喝着奶茶,穿着破旧T恤,头发有些凌乱,透着散漫的流浪味儿。法国大伯一眼看出我亦是同路人——长途旅行的背包客有着彼此可以迅速识别的特征。大伯像是逮住了“道上的人”,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自己的旅行史:我旅行了许多年,去过五十多个国家,在中国也待过不短的时间呢!数日之后,在达市主干道上,我与法国大伯再次不期而遇,大伯高兴得手舞足蹈,忽然,他一脸严肃,透着股神秘劲儿,一本正经对我说:你知道省钱的旅行方法吗,我告诉你,有种方法叫搭车……我礼貌地告诉大伯这法子我使用过,是知晓的,说得小心谨慎,生怕扫了他的兴。大伯沉思一阵,转眼又兴奋起来:还有种方法你肯定不知道吧,叫沙发客……

HAKUNAMATATA,在桑岛时总听见人说这组音。这不是电影《狮子王》里丁满和彭彭的口头禅吗!当地人告诉我,这句话在当地语言里的意思是NoProblem(没问题)。“你们白人……”当地黑人总是把我这个东亚姑娘也算入白人行列。我解释说,我是亚洲人,是黄种人,对方像听到一个新鲜玩笑那样哈哈大笑:黄?啥叫黄种人?在这里,许多人眼里只有黑白两种人,非黑即白,世上除了黑人以外都是白人。但是黑人之间的差别却被他们区分得异常清楚,黑黑人,白黑人,咖啡黑人,等等。

在电力紧张的桑给巴尔岛,停电是家常便饭,倘若连续几日不停电,准是奇迹降临。在没有电的夜晚才惊讶地发现月光竟是如此明亮,犹如一盏路灯照在头顶。小饭馆里只有昏暗的油灯努力照着明,周围依旧是黑暗的,月光透不进的屋子里只有黑漆漆一片。黑暗之中,听见周围的客人们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我看不清这些黑人客人们的脸,只能偶尔看见他们洁白的牙齿和牙齿上反射出的光。

清晨的浪花声飘进海边空屋里,冰凉凉的海风没有人情味儿。我裹着从印度带来的火红大披风,顾不上被吹散的发丝,掀起裤腿,沿着海边漫步。沙滩附近的乳白色海水像是一大盆冰牛奶,幸灾乐祸地刺激着脚丫。脚底踩着柔软的白沙泥,时不时往下陷一陷。本该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却被大块大块云朵团遮了个密不透风,我的海上日出,大概是看不着了。

20分钟后,云朵团缓缓向侧边飘去,太阳冒出了尖尖角。接下来短短几分钟里,云朵团完全让到了一边,给太阳让出了整个舞台。红扑扑的太阳从海平线蹦跶出来,缓缓爬上天空。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照耀在身后的海边空屋里。

上午,从空屋向外望去,水天相接成一色。帆船偶尔从海上驶过,空旷的白沙滩上,偶尔有白人游客散步而过,白人孩子在沙上嬉戏打闹,他们远远地来,远远地走,悄无声息。眼前这碧海蓝天,仿佛只属于我一人。

好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中午时分,渔村里的好心人带我去车站,在烈日的火舌下,黑人大伯光着脚走路,脚底板轻松碰触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板路上。我脱下洞洞鞋,也想试一试。两只脚刚一着地,石板路得我像只虾子似的活蹦乱跳,站不住脚。滑稽模样逗得大伯哈哈大笑,直不起腰。

记得从达市坐船来桑岛时,我睡得香甜,一觉睡醒正好下船。回程时就没有这般幸运了。坐上返回达市的客船,起航不到30分钟,我开始天旋地转,小脑里的平衡仪已然罢工。风浪大,船身颠簸,左摇右晃,让我足足吐了不下十次,周围的好心船客们纷纷送上自己的呕吐袋给这个快要虚脱的可怜姑娘使用。胃里早已被清了个干净,还在止不住呕吐胃酸。在两个小时的航程,在我已经眼冒金星、不知东西南北时,船终于到岸,全船乘客陆续下空,空空荡荡的座位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晕头转向站不起身。我无力地蜷缩在座位上,手摸着冰凉凉的脑门,缓了15分钟,一鼓作气摇摇晃晃站起来,抬头一看,工作人员正推着轮椅向我走来——他们已经打算用轮椅推我下船了。

我再也不想坐船了,真的。

借宿在海外的中国公司

如果你问我,达累斯萨拉姆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我会说,蓝蓝的天,白白的天,复杂的气味,层层叠叠的喧嚣。可是这些话似乎可以用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所有的大都市身上。嗯,那么,还有,看起来像青花瓷图案的洗衣皂,大行其道的绿色卫生纸,街头卖挂像的小摊上总能找到一幅挂在侧边的李小龙,公园里的“相声”艺人耍着嘴皮当街卖艺,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抢劫犯。

一辆路虎在我面前停下,中国青年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问我所属公司,打算顺路载我去目的地。原来,他是担心我在路上闲晃会遭遇抢劫。得知我是个无业背包客,青年反复叮嘱我独自在街上行走千万当心。这并非胡乱猜测,事实上,在坦桑尼亚,甚至在整个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国人是遭抢率极高的群体。若问在非洲开店的中国老板们,人人都会列出一长串被黑人洗劫的惨痛经历,都是活脱脱的辛酸泪。

在非洲生活的中国人多是大企业外派员工或生意人,拥有本地人望尘莫及的高收入。巨大的贫富差距,与物价严重脱节的低薪,令人头疼的治安,以及部分地区枪支泛滥,使得一些看似洋气的非洲大都市背上了恶名,比如肯尼亚的内罗毕,比如南非的约翰内斯堡,比如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就在半个月前,我在印度认识的中国背包客小伙亚东还在达市遭遇当街抢劫,财物皆失,劫匪开车抢包使亚东跌倒在地并被车拉扯了一小段路,致使手臂血肉模糊,万幸的是皮外伤而已,性命无碍。我借宿的中国企业,老员工或多或少都有被抢劫的经历,因此他们绝不会单独出门闲晃,出公司大门必定开车,连车窗也必须关得死死的,以防有人从窗口突袭。一位员工因为忘记关上车窗被人从车外抢走了他在驾驶座上正在使用中的手机。

我频繁往返于使馆,不得不习惯于独自出门晃悠。为保安全,我仅带少量零钱,几乎空手上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的人胆子可包天。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谨慎他走在街上。大概是我这副一贫如洗两手空空的模样让劫匪都无视了我的存在,果真没有找上我来。

在达累斯萨拉姆市中心的旅馆YWCA,我、亚东、小傅姑娘和露西女士聚在了一起。我们都是中国大陆背包客,都是独自出门长途旅行,走非洲的大陆背包客不多见,能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聚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亚东手臂上的伤好了大半,回想起被抢劫那一刻仍然心有余悸。看着这三女一男、阴盛阳衰的架势,我打趣道,我国男同胞们都上哪儿去了,什么时候也能露个面呀。

这情形并非偶然,我在境外遇到的中国大陆长途旅行者中女性远多于男性,且女性大多独行。也许因为男性被赋予了更重的社会责任,更难走出来;也许因为女性在职场上更容易遇到瓶颈、产生挫折;也许因为女性比男性更情绪化,易冲动……原因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中国的背包客时代到来了,定会有越来越多人背包走出来看世界,欧美国家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经历过的阶段终于要轮到中国了,势不可挡。现在才仅仅是个开始。10年后,在非洲这片土地上,或许随处可以遇见大陆背包客,四个人聚会也不再是什么稀罕事。20年后,想寻觅一个遇不上大陆背包客的地方也许会成为一种困难。

一天后,四个背包客分道扬镳,一人去肯尼亚,两人去赞比亚,我去马拉维。

长途旅行中最常用的交通工具里,我最喜欢火车,它经济实惠,平稳舒适,有随时可供使用的卫生间和水龙头……火车总是我的优先选择。从达市去赞比亚和马拉维方向的火车更有些特殊的意味,让我产生了必须一坐的使命感。坦赞铁路,对于父辈和祖辈来说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它是中国迄今为止最大的援外成套项目之一,于上世纪70年代援建,曾在非洲轰动一时。候车大厅里挂着引人注目的宣传图,正中央书写着汉字:坦赞铁路——中非友谊的丰碑。车厢里依然能寻觅到中国的痕迹,如洗手间门上标示着的汉字,如卧铺车厢男女分间,每间六铺,分上中下,中铺自行挂起。

顺着号码摸到我所在的卧铺间,刚走进去就忍不住啊了一声:年轻漂亮的黑人姑娘已经脱到仅剩小内裤趴在中铺上,自在得像在自家卧室,全不在意开着的门和过道里走来走去的男士们。我略显尴尬,顺手拉上了卧铺门。此时,还遇到几个不介意裸露乳房的黑人女性,想来,乳房是身体的一部分,美丽而自然,为何要遮掩呢。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性上,我还是害羞了。

青少年时期,受好莱坞电影影响,我总以为白人女性身材出挑,有着东亚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性感。到了非洲才知道,黑人女性身材的劲爆程度远远甩出白人好几条街,足以让人喷出一盆鼻血。那S形曲线弯曲的程度已不是“前凸后翘”可以形容,应该叫“前太太太凸,后太太太翘”。常有人开玩笑说,天啊,她们的屁股上可以放个啤酒瓶!由于丰乳翘臀的程度太高,女人们走路时身子常常无法保持垂直,上半身被迫呈前倾状。我猜想她们运动起来肯定极不便利,只有背上背着小娃娃时才能突显出优势——倾斜度刚好,还有地儿垫脚。与之相比,白人女性顿失了光环;而东亚女人,哦,根本就是根竹竿。

这条铁路建成已四十余年。因年久失修,如今的坦赞铁路从铁轨到火车头都透着股古董味,车一发动,轰隆轰隆惊天巨响,险些让我开启逃生模式,随时准备翻窗跳车。在我还没回过神来时,火车已经以马车的姿态开始行驶。是的,马车。车身上下颠簸,左右摇晃,颇具节奏,闭上眼睛,这根本就是一辆马车。我从未乘坐过像马车一样奔跑在铁轨上的火车,这一上一下的颠簸,如果它下一秒钟冲出轨道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惊奇。每次停车和启动时都会发出剧烈震动,伴随着巨响,我身旁的小孩子被这惊悚场面吓哭了,哇哇哇闹个不停。看着周围乘客们一脸镇定,我只好努力按耐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因坦桑尼亚政府无钱维护,坦赞铁路已濒临破产,不知还能支撑几年。也许不久以后,你就可以在坦桑尼亚博物馆里看到这个锈迹斑斑的火车头了。

突然,车厢里忽然喧闹起来,乘客们聚集在车窗边向外张望。火车正穿过一个国家野生动物公园,三三两两的长颈鹿慢悠悠地散着步,甩着尾巴的斑马和哼哧哼哧踱步的水牛,蹦蹦跳跳的羚羊和小鹿,引来车厢里一阵又一阵惊呼。人们全部围在车窗前,总有眼尖者最先发现那些躲在草丛中的动物们,伸出手指努力指着点着,其余人顺势看去,啊,看到了,看到了,在那儿,就在那儿!惊喜和兴奋的神情与从未踏足过东非大草原的外国人是一样的。东非国家旅游业大多以野生动物公园闻名于世,昂贵的野生动物园吉普车探险项目是绝大多数本地人负担不起的。对他们而言,那些是“老外专享”。

倘若列出旅行中令我难忘的城市清单,姆贝亚定会榜上有名。不是因为这里气候凉爽——尽管这也是事实,最能使之扎根在我脑海中的理由是,我在姆贝亚又一次,栽在了骗子手里。

陆路口岸大城市常有直达邻国城市的过境长途大巴,我原是不相信过境大巴的,总觉得不可靠。在卢旺达机缘巧合乘坐了一次,从卢旺达首都基加利直达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正是这次令我满意的过境大巴之旅让我对姆贝亚这群可疑的售票员掉以轻心,为这所谓的直达马拉维中部城市的过境大巴付出折合人民币120元的车费。这家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汽车公司,营业部里像模像样的售票员,开给我一张像模像样的车票,承诺,坐他们的中巴车去口岸,过境后更换大巴是最方便的。天真的我就这么相信了这群人,忽视了其中最可疑的部分:过境大巴理应从起点到终点都坐着大巴车,倘若过境后换车,若找不着司机,我上哪儿说理去?

在口岸盖章、出境、盖章、入境之后,等待我的——大概你已经猜到了,口岸对面什么也没有,所谓大巴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我知道自己受了骗,但仍不甘心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口岸工作人员打听,对方摇头:这里没有什么大巴,最近的大巴要去一小时车程外的汽车站才能乘坐。当我拿出手里那张用看不懂的文字书写的车票时,工作人员的回答终结了一切美好幻想:这只是一张从姆贝亚到口岸的车票而已。

我为这张不到2美金的短途中巴车票付出了近20美金的代价,可此时的我已经站在马拉维地界之内,又如何能折回坦桑尼亚讨回我的钱。回去,意味着再次支付坦桑尼亚落地签证费,以及我的马拉维单次签证作废。那些家伙算准了外国背包客过境后绝不会返回的特点,骗你没商量。

不论你愿意与否,背包旅行是一个被迫经常花钱买教训的过程。不得不与无处不在的骗子和防不胜防的骗局周旋。不先入世,何来出世,想练就火眼金睛,必先千锤百炼。在路上,好心人和坏家伙轮番出现。只要不太糊涂,不至于被大骗特骗,但上几次小当在所难免。权当,是这世界给自己上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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