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胰覆上他的手,裴词安稍稍一顿,终是没有抽开。
随着秦红螺的牵引,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感到腹中孩子微动,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他和陆舒容的那个孩子。
他从不是会纠结过去的人,可这些日子却时不时的想到那个孩子。
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两分隐痛,下葬之后,他们母子还未曾相见。
“淮之,你不留下?”
上一刻还是亲昵温柔,下一刻裴词安抽开手就往外走。
秦红螺愕然的抓住他的袖子,神色落寞,凄然的望着他的背影。
“虽然早已过了三个月,但你要谨慎才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裴词安眼角略过泫然欲泣的秦红螺,终是柔了眉间。
“你以前最是坚韧,如今怎么动不动就哭?”
叹了一口气,才道:“缺什么就差人来说,不要委屈了自己,也不要委屈孩子。”
秦红螺点了点头,按下留他的话语,只握紧了自己的袖子。
如今她还未进府,不急,千万不能急!
……
裴词安难得早早回府,却被告知陆舒容得了母亲应允,回了娘家,晚膳前回来。
如此,也只好去了书房。
一杯茶,一卷书,偷得浮生半日闲。
“世子,这是夫人命厨房给你炖得参汤。”
房门被极有规矩的推开,来人是玉壶。
裴词安垂眼看着白皙的手揭开瓷盅的盖子,舀了半碗参汤,双手递到自己面前。
洁白莹润的瓷碗上以竹叶作纹,也叫端着瓷碗的那双甚是柔软的手多了一丝烟火气。
“今年多大了?”
裴词安并未接过,示意放在一旁,目光又回到书册上。
“回世子,奴婢前几日刚满十九。”
“十九……”裴词安轻晃着花梨木摇椅,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玉壶,羞得玉壶急忙低下头。
陆舒容今年也是十九岁,两人皆是十九岁,却截然不同。
许是早早的成了他的女人,如今又嫁给了他,且孕育过一子,陆舒容如今更多的是少妇的微熟与柔媚。
而玉壶则更多的是少女独有的懵懂,好似枝头上将熟未熟的果子。
“玉壶许久没有服侍世子,奴婢为您揉揉肩可好?”
自从入了世子这里,早就做好了伺候的准备,可世子却只将她们当成一般婢女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