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宫里的规矩大宴都是在蓬莱馆举行,不过这一次因为放明成老头在岛上呆的时间太久,早就没了新意,所以这晚就把宴席摆在圣天殿。
本宫和皇帝陛下到场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不曾想都这个点儿了还他妈遇到熟人,未等下辇便刚好见着丞相大人由另一侧款步而来。
蟒袍玉带,紫袍华贵,依旧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呐!
见着本宫和皇帝陛下同来,他眼中突然暗光一闪,脚下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顿便坦然迎上前来,“微臣参见皇上?”说是行礼,却不过是象征性的弯了弯身子。
如果彼此间的脸面都没了,礼数也就是个摆设问题。
皇帝陛下亦是风度很好的微微颔首,然后旁若无人的率先举步往殿里走。
丞相大人静立不动,本宫一时间却是犯了难,进退两难。
“馨桐——”
得,这大庭广众的,本宫还是避嫌吧。
“那个——晚宴马上要开了,进去吧。”本宫顾左右而言他,转身落荒而逃。
所谓的风水轮流转,这一次的宴会上本宫和东太后颠了个个儿,当本宫和皇帝陛下并肩华丽亮相的时她已经事先入席,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珠帘后头。
西太后病着人不在,帘幕后头这天就只坐了她一个人,座下那张椅子虽是摆的高了些,周遭却是一身的落寞,清冷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气。
接受完百官朝拜,皇帝陛下也入了席,本宫虽不情愿也还是象征性的过去给她问了安,但见着她脸色不好便多嘴代丞相大人问了一句,“太后娘娘的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适吗?”
“没什么!”东太后只冷淡的扫了本宫一眼就没了下文。
本宫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在她身旁站了一会儿又灰溜溜的回到座位坐下。
这场宴的主角仍是远道而来的明成老头,席间别人都忧国忧民的心不在焉,就属他乐和,为老不尊的上蹿下跳几乎把殿里的每张桌子都喝遍了,最后赖在丞相大人边上勾肩搭背的,说什么也不走了。
丞相大人和哥舒远坐了对坐儿,都离着皇帝陛下最近,形成了一个铁三角的阵仗,他此举的用意就更是不言而喻。
皇帝陛下很淡定,一切都由着他胡来,哥舒远很淡然,往座位上一歪就跟没他什么事儿似的。
好吧,本宫承认这几只都是腹黑帝,论耐性本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酒过三巡,就被逼的尿急了,万分无奈的离席去找茅厕。
小路子不便跟着,赶忙指派了两个宫女给本宫打灯笼,本宫盛情难却,只能兴师动众的带着俩姑娘去茅房溜了一圈,然后趁他俩在门口把门之机从侧门溜到了后头的小竹林。
正月严冬,又赶上天寒地冻下了好多天的雪,竹林的青色早已褪尽,落了一地的枯叶,和着积雪搀在一块儿,踩上去软绵绵的一脚一脚的往下陷,不过好在是赶上了十五月圆,倒是没能掉进雪窟窿里。
本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林子里走了两步,最后往一丛矮竹边上靠了仰头看那天上的月亮,“这两天小路子寸步不离看的我脱不了身,现在穆君清回来了,接下来只怕本宫更是寸步难行,以后消息就更难放出去,七王妃那边也不能正儿八经的联络,免不了会出错。赶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吧,正好王公大臣们也都在,人多做个见证。一会儿回去我会借故先离席,至于后面的事,就看你的安排了。”
竹林后头是短时间的沉默,然后就有一只大手扣住本宫的手腕用力一扯,本宫脚下转了个圈,回头就撞进一人怀里。
那人的手掌顺势移到本宫腰间,由背后将本宫禁锢在怀里,以下巴抵着本宫的头顶,静静的靠着,却还是没有说话。
本宫干等片刻,怕前面的人找过来,“喂!”
“嗯!”他低低的应了声,可紧接着又没了下文。
本宫急了,生怕他就这么睡过去,便拿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呵——”头顶传来一声浅笑,他却突然一转身将本宫按到了身后的竹节上,然后不由分说,两片柔软的唇瓣就压了上来。
本宫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凉气,不想又被这厮钻了空子,牙关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撬开,他的舌探进来,霸道的辗转吸允。
当时本宫思想里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试了试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扣住后脑,半分都动弹不得。
奶奶的,本宫这辈子最烦被人做木偶摆布,既然推不开也没理由就这么由着他为所欲为,最起码得找回点场子才算公平。
本宫心一横,索性破罐破摔了,按在他胸前的两手就势往上攀住他的脖子,凶狠的回吻他。
他的唇细致柔软,这一个吻极尽缠绵,本宫脑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重新找回意识时就只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两个人的眉心相抵,呼吸纠缠,本宫使劲的平复了一下呼吸,捧着他的脸将他的面孔推开寸许,“事儿就这么定个,回去吧,再晚他们该着来了。”
月光下他的面孔清朗俊逸,眸子里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