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握在刀刃上——他松开手,刀“当”的一声落在案板上。他的掌心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切口。血从他的指尖滴到地板上。
“该死!噢!”他抱怨道。
我的大脑开始眩晕,胃在翻滚。我一只手拄着案板,深呼吸,强迫自己控制住自己,这样我才能照顾他。
“哦,不,Jacob!哦,该死!这儿,用它包上!”我把擦碟子的毛巾推向他,伸向他的手。他耸耸肩闪开。
“什么事都没有,Bella,别担心。”
房间的边缘开始闪烁。
我又一次深呼吸。“别担心?!你把你的手切开了!”
他忽视了我塞向他的毛巾,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洗伤口。水变红了。我眼前的世界在旋转。
“Bella。”他说。
我不再看那道伤口,抬眼看向他的脸。他皱着眉头,但表情很镇定。
“什么?”
“你看起来就要昏倒了,而且你要咬掉你的嘴唇了。停下来。放松。呼吸。我很好。”
我吸进一口气,把牙齿从下唇移开。“别装勇敢。”
他翻了翻眼睛。
“我们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急诊。”我确定我能开车,至少,墙壁很稳定地站在那儿。
“没必要。”Jacob关上水,抓过我手中的毛巾,松松地缠在手上。
“等等,”我kang yi道,“让我看看。”我更用力地拄着案板,确保要是伤口让我再一次眩晕我也能站住。
“你没告诉过我你有医学学位?”
“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是不是不太需要带你去医院。”
他嘲弄地作出害怕的样子。“拜托,根本不需要!”
“如果你不让我看,就需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吐出来,叹气道,“好吧。”
他解开毛巾,当我伸手去接时,他把手放在我手里。
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甚至把他的手翻过去,尽管我知道他伤的是手心。把他的手翻回来,我终于意识到那条皱起的发炎似的粉色的疤痕就是他的伤口。
“但是……你流血了……那么多。”
他抽回手,认真地定定看着我。
“我愈合得快。”
“当然。”我说。
我清晰地看到了那道长长的切口,看到了血流进水池里。那种咸腥的气味几乎要让我昏倒了。得缝针,得花好几天结痂,再花几周褪去,变成现在他皮肤上的粉色的疤痕。
他扬起嘴角,似笑不笑,拳头敲一下胸膛。“狼人,记得吗?”
他注视我好久。
“好吧。”我最终说道。
他笑我的表情。“我告诉过你这个,你看过Paul的伤疤。”
我摇着脑袋理清头绪。“(和听说相比)有点不一样,亲眼看到它发生。”
我跪下来,从水池下面的橱柜里翻出漂白剂,倒了一些在一块抹布上,然后开始擦地。漂白剂刺鼻的气味赶走了我脑中最后一分眩晕。
“我收拾吧。”Jacob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