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探子,他却……”
猪饭揪住王警长的脖领子,“他的,他却怎样?”
王警长故作神秘的低声说:“独流镇的孙寡妇探子的嫌疑大大的,据我们掌握,这个寡妇对皇军的情报格外上心,她知道的情况比我们保安队还多。现已查明,这个寡妇是从子牙河那边过来的,我们保安队已经盯她很久了。”
猪饭把王警长的脖领子揪的更紧了,“你的,为什么不报告?”
王警长有苦难言的样子,挣脱掉猪饭,拍着脑门跺着脚,“哎呀,叫我怎么说呀,你都不敢惹他,我报告了管嘛用。”
猪饭强压住火气,“你的讲!”
王警长扯着猪饭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说:“李、元、文,跟孙寡妇花姑娘的干活!”
“八格!”猪饭抡起拳头生生把桌子上的茶缸子砸成瘪茄子。
话说老铁带着王警长的面授机宜,马不停蹄来到二十一里堡,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德旺就安排人动起来了。这时天已擦黑,二人来到子牙河边的树林子,只见小德子等人已经刨出来埋在地下的木箱子,见德旺走来,小德子直起身子,“师父,刨出来了,还怎么着?”
德旺看看老铁,“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满当当的全是炸弹,上面就是何太厚寄存的标语传单。德旺抓了几张传单,稍顷,又取出一颗手榴弹掂了掂,“下本就得有点分量,这个也搭上。”
德旺把两样东西小心揣进怀里,站起身对老铁说,“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这儿保证不会出半点差错。”
老铁说了声,“掐准钟点,你跟紧了。”说罢,一个箭步没了踪影。
绝不是故弄玄虚,老铁真个是身手非凡,一袋烟的工夫就进了独流镇。据说,练家子夜行是门功课,老铁的功力虽没有神行太保戴宗那么玄乎,平川夜行百里无需加餐进水却是真的。抗战英豪万万千,没点真玩意儿也不会被后人津津乐道。闲话少叙,转眼见老铁来到孙寡妇独居的小院外头,啪啪一打门,孙寡妇出来了,“呦,老铁兄弟呀,有事呀,快进屋。”
老铁说:“不了,跑了一天,急着回县城交差,我们王队长给你捎来一罈子烧酒,白天没空存在小酒馆了,麻烦你跟我取来,省得兄弟跑冤枉道了。”
孙寡妇带上门,跟着老铁就走,“这是怎么话说的,总让王队长惦记着。”
二人胡同里走着,老铁故意不正经的掐了掐孙寡妇的屁股蛋子,“还不是为了买李先生一个好,赶明儿李先生来了想喝酒,省得你现打现买。”
不知死的孙寡妇美滋滋打了老铁一巴掌,“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说是买李先生的好,其实还不是惦记着老娘……”这个天生放荡的孙寡妇,趁夜色掩护放肆的跟老铁动着手脚,渐渐隐入夜幕之后。
躲在黑暗中的德旺见孙寡妇随老铁远去,那叫一个敏捷,闪身到了孙寡妇院墙下,他怕门轴出声,连大门都不碰,翻墙跳进院内,稍顷即出迅速离去。端得是:鸦雀无声,神鬼不知。
老铁返回县城天已黑尽,见王警长没在保安队,立马赶到警备队。
王警长正和李元文争辩着,“我能保证小二德子是良民,其实你也知道,他就是乡下一个种地的,顶多逢年过节练练把式。再说皇军在这块地面秋毫无犯,我就算他有不安分的地方,也没有跟皇军作对的理由呀!”
李元文已经被王警长带进沟里,自己往套里钻,“你说孙寡妇是抗日分子,有嘛凭据?”
站在门外的老铁,这时候不进去待到何时,不等李元文话音落地,紧接着喊:“报告”。
猪饭听王警长说老铁盯着孙寡妇去了,没想到这时候回来,真是喜出望外,听到老铁喊报告,马上招呼老铁,“快快的进来,什么情况的有?”
老铁立正敬礼,“报告,孙寡妇那里有情况,我的人手不够,不敢动手。另外,已经查访清楚,有人给小二德子提亲,今天他去对河小刘庄相亲,结果那女的得了瘟疫,躺在炕上只有半口气。小二德子正别扭着呢,回头就遇上小火轮。”
李元文急不择言:“我他妈的不信,日本人猪脑子,好糊弄,我李元文可不是好糊弄的。”
王警长“哼哼”冷笑道:“咱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相信猪饭太君比你高明。”
猪饭这时满脑子孙寡妇,根本顾不得小二德子,不论真假只要从孙寡妇这儿找到一点把柄,就能煞煞李元文的威风,从墙上摘下指挥刀,振臂一挥,“统统的开路,孙寡妇家的搜查!”
李元文见猪饭玩真的,挡在门口阻拦,“别别别,猪饭队长,猪饭少佐,猪饭太君,快半夜了,天亮再说吧。”
李元文这一挡,王警长心里彻底舒坦了,后面的事嘛话甭费了。猪饭愈发生疑,眼珠子一瞪,“天亮的不行,统统独流镇的出发!”
警备队把仅有的两辆电驴子全都发动了,猪饭坐上其中一辆的后座,打发王警长去集合保安队,“王的,保安队的出发。”
王警长应了声“是”,跑到门口对老铁说:“想办法告诉小二德子怎么说。”然后跑回保安队,集合上队伍率先出发了。
两辆摩托车坐上了日本兵,李元文才磨磨蹭蹭推着自行车过来,“还不走等谁呀?”
明摆着就等他了,李元文却明知故问,猪饭也不跟他上论,指指挎斗,“你的坐在这里。”李元文没辙,只好扔下车子坐进挎斗,随即两辆摩托开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