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通天手段,何事需要求我?”
“我要你入星楼,做我“星楼”三帝君之一,执掌裁决圣殿!”张文昭不紧不慢的讲到,似乎说的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不过却把姬长枫吓了一大跳,毕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会让他一生宿敌的门生加入星楼。
于是满是怀疑的拒绝到:“这件事你说不说清缘由我都不想答应。好不容易出来了,江湖事我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更别说加入你们这个本就处在漩涡中央的“星楼”。”
张文昭似乎早猜到他的反应,也并不惊讶,只是开口言道:“你和你姐姐争权落败,淮水姬家你是回不去了,后来你又因追杀白文轩一事不愿拖累师门,扬言与逍遥宗恩断义绝。如今你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入我星楼又何妨?”
“呵,还挺清楚我。就算如此,我又为何非得入你星楼?”姬长枫摇了摇头,颇为不屑的讲到。
张文昭自顾自翻转着火上烤着的兔子,轻言到:“我说了,我时间不多了。自然得处理好身后事。到了我这般境界,权力?财富?地位?早就无关紧要了,我只不过是想为我的副门主留下几位得力手下,护她一生平安。”
姬长枫疑惑不已的问了一句:“副门主?”随后又沉默了许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当年自己入逍遥宗门不久便听五师兄燕云归提到过,自己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七师姐“丫丫”。乃是师父最为宠爱的弟子,天资格外聪颖,尽得师父真传。
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师门,加入了星楼,而今更是成为了“星楼”之中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副门主。
于是他开口试探的问道:“丫丫师姐?”
张文昭一愣,随后恍然大悟般言道:“没错,说起来你的确该叫丫丫一声师姐。我就是要你今后辅佐她,因为她会成为下一任星楼的门主。”
姬长枫苦笑了两声,眼中闪过几分狠决,低沉的言道:“你于我救命之恩,丫丫师姐于我同门之义。这样看起来我似乎根本没理由拒绝。可是,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难道在下贱命一条还抵不过救命之恩?”
语落,他的目光闪烁起来,虽然加不加入星楼对于他而言并没什么。只是向来心思细腻的他实在厌恶这般被人逼迫算计的感觉。
张文昭的眼神依旧落寞,不悦的说到:“在你的眼里老夫的坦荡所托,竟成了心思恶毒的算计?还不惜以死抵抗,难道我张文昭的名声已经如此不堪?”
“我不知丫丫师姐为何会加入星楼,但那一直是师父的痛处,为徒者,又岂会违背师父的意愿?说不准你离开后,丫丫师姐便能又回到逍遥宗呢!”姬长枫的神情越发阴冷,双眼眯了起来,越发让人看不透。
张文昭闻言长笑了几声,所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言道:“你心思很敏感,所以看人总是以怀疑的目光。不过想来就算你不知情也一定听说过关于丫丫曾爱上过一位妖族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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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被人恐惧的最多的东西叫做黑暗,那岁月恒长里无数次的暗淡,侵蚀人心的鬼,就算睁眼也不懂时间的意义。
狭小的空间中寂静阴森,混杂着刺鼻的腐臭长年不曾消散,冰凉刺骨的地面透过身体入骨袭来,仿佛置身于阴暗的臭水沟之中。
睁眼和闭眼已经成为毫无用处的行为,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放入眼中,能入眼的只有那挥散不去的黑暗,能入耳的只有老鼠四处爬蹿的声音。
但这样的声音能让他安心,哪怕只是老鼠,但那时常的响动也正是提醒他还活着的生命之声。
姬长枫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此刻周围环境已经不再是那自己呆了多年的阴暗地牢。而是一个山洞的洞中。
他恍惚之间坐起身,伸手按了按自己躺着的稻草,惊讶的发现不再是那湿冷的地面。面前的不知何人生起的柴火将熄未熄,葳蕤跳动。隐隐之中,看到洞外那久违的夜空耀眼的繁星点点。
这一切,如梦似幻,他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梦。他伸手靠近火焰,火堆传来的灼热感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境。
洞口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夹杂着枯木折断的声音,让他不由的警惕起来。
一位青衣书生模样中年人手里拎着一直刚打的野兔缓缓走了进来。
“你醒了?感觉如何?”
姬长枫揉了揉眼,盯着中年书生看了许久,试探的问了一句:“张文昭?”
中年书生一边处理起刚打的野兔,一边开口笑到:“说起来我也算和你师父同辈,你便这般对老夫直呼其名?。”
姬长枫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不妥,开口问到:“是前辈救了在下?”
被称作张文昭的中年书生笑了笑,言到:“白王府重兵把守,高手如云。这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带着他们的重囚来去自如?”
姬长枫扬了扬嘴脸,神情颇有不屑的言道:“前辈倒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只是在下实在想象不到,费尽心力救我于你有何好处?”
“好处?在你眼里,难道这世间所有事的出发点若非利益,便无法成立吗?”张文昭依旧鼓捣着手中野兔,顺势将一旁木桶中的清水提到身旁。
姬长枫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沉默了片刻。开口言道:“自然不是那样,只是你我也只有当年那一面之缘,些许指点之恩。况且你和家师又敌对多年。若非利益,你有什么必要专程闯一趟白王府那般龙潭虎穴来救我?”
张文昭一边清理着野兔内脏,一边用清水清洗。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歇,看起来格外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