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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交锋（第2页）

“很有可能活下来，只要装载赛博肺部就可以获得超越常人的肺活量，鱼鳃甚至可以做到水下呼吸，我想他跳进去肯定不是为了自杀。”莫雨看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跳过坑洞，和洛雷一起奔跑着返回酒馆，下城区不是他们的主场，此处不宜久留。

“他很厉害，但是一直在用手遮着面具。”洛雷边跑边回忆刚才打斗的细节，“他可以像犀牛一样横冲直撞，但是却缺乏灵活性。”

“我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秘密警察。”莫雨看着后面说。“他和刚才的不是同一伙人。”

“也许是某个上家想要下封口令。”洛雷回答，“刚才那个狂热贩子死前好像告诉了你什么。”

“那个老头一直孤身一人在下城区做生意。他没有医疗协议或是家属继承人，在死之前把所有的信用点、资料都发给了我。”莫雨皱着眉头和洛雷在雨中返回之前的地方。

“他给了你什么资料？”

“关于狂热贩卖的交易网络的信息。”莫雨回答。“我觉得他认为是那些狂热贩子杀了他，他知道我们对狂热感兴趣不是想贩卖它，这样我们就可以为他复仇。这个老家伙真是最后还要交给老大一件麻烦事。”

洛雷和莫雨返回了凶杀现场，老人的尸体还静静躺在雨里。

“复仇吗。真像死前会做的事情。”洛雷看着雨水中老人的尸体说。

莫雨并没有说什么，他上前仔细检查了尸体。

“颈部的身份芯片被取走了。你猜的封口大致上没错，不过他没有料到老头在手臂的义体里仍然藏着记忆芯片。”

随后他合上了老头的双眼，替他盖上掉落在一旁的雨衣。

雨水静静地从这个破旧城镇的天空落下，洛雷靠在一旁看着酒馆的光头大汉和莫雨在谈论这件事。老头似乎已经在酒馆住过很久了，几乎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他们愿意承担老者的送葬工作。莫雨付给光头十几个信用点，让他帮忙给死去的老头收尸。

“他们会怎么样处理他的尸体？”

“所有死在旧镇的人都会被送去埋骨地。那里是所有人的归宿。”莫雨拿出一支电子雪茄，吐出重重烟雾，“你看起来很平静。”

“我能感觉到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亡。”洛雷回答。

尽管洛雷记忆里并没有死亡的画面，但是他对此死亡的场景并不惊讶，反而出奇地镇定冷漠。如果说莫雨是因为生活在这片区域见惯了这样的生死，那他又是因为什么？不管怎样，这次绝对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人们倒在血泊之中。他努力回想，但那层遮挡过去的阴霾就如旧镇上空的阴云一样迟迟不散。他对自己怎么出现在垃圾山中还是一无所知。

“该走了。”莫雨从他旁边走过，洛雷放下思考跟了上去。

“我们准备帮他报仇吗？”

“这还是要看老大的意思。”莫雨说，“但是老头给我们的资料回去之后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他泄露了贩卖名单。我听到了。”

“我们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人让他这么战战兢兢了。”莫雨用低沉的声音说，“老头与老大合作的时间要比我认识他的时间更长，他的死对于鬣狗帮来说也是一个损失，何况对方还在追查芯片的买家，也许与我们也有所牵连。”

他们无言地走出下城区，坐上货车回到灰色小楼的门口。洛雷的眼镜上显示出莫雨发给他一串代码。莫雨停在门口，转身对他说。

“这是今天仓库的密码锁，我去和老大汇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作为失去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死亡来说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洛雷知道关于这件事他们有更私密的谈话。他点点头转身走进来时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