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眼睛眯出缝隙,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曾说话啊!
孟纾丞无法向她解释被她无心牵起的欲念,只让她安分躺好。
卫窈窈心底起了疑心,睁开水润的眸子盯着他,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
孟纾丞知道她的机敏,又希望她能将这份机敏用到旁处,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她的眉尾,沉凝端看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明亮而清澈,他不及她。
心存欲望的人,如何坦荡。
孟纾丞波澜不兴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瞧见他眼中深意,卫窈窈脑袋灵光了,虽没彻底弄清楚,但预感警惕,晓得自己现在该安安静静的为好,心头讪讪,小声问:“那你还给我按摩吗?”
孟纾丞无声笑了笑,接着控着力道,继续帮她揉摁额角和脑部的穴位。
卫窈窈习惯睡低枕,靠着他的大腿脖子有些许不适,在他身边躺习惯了,少了羞怯,调整姿势侧身面朝着他的小腹胸膛。
她闭着眼睛,乖巧地枕在他身上,眉眼间透着满足和享受,难得多了几分恬静。
不过没一会儿,她又开始说话:“您这手艺真是不错,便是没得今日的前程,落在市井做个按摩师傅也能受人尊重。”
头回听到这种不着调的浑话,孟纾丞微楞,倒觉得有些可爱,温和地说:“若如此,你我便无缘相遇了。”
卫窈窈一琢磨,心想也是,若他不是这般身份,哪能救下她。
便是他身份稍低一些,申维都不会把她交给他,她点点头:“那您还是做您的孟阁老好了!”
“您可得坐稳这个位置,我还得靠您撑腰呢!”
卫窈窈想了想,翻身爬起来,捏着拳头,上上下下捶打他的腿:“您辛苦了。”
感受着身上凌乱,力气不均的拳法,再看她真切的眼神,孟纾丞胸膛震动,闷笑出声。
国公府上下,孟氏族人,幕僚门生,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前程富贵系在他身上,哪个不盼着他能永远身居高位,倒没一个像她这般,理直气壮的当作愿望许出来。
孟纾丞握住她的拳头,含着笑意道:“知道了。”
卫窈窈嘻嘻笑,眼眸灿然,格外讨人喜欢,对底下人的心思孟纾丞不欲细想,人性如此,虽无趣,但他也不推脱,承担着他那份责任,但对她却不由得偏爱,问她:“头不疼了?”
卫窈窈眼睛一眨,还贪念着他那套按摩的好手法。
“疼呢!疼呢!”
孟纾丞抬手臂让她躺好,袖管挽起,漂亮精致的腕骨从卫窈窈眼前闪过,他的拇指指腹探到她脑侧。
卫窈窈望着他的线条流畅紧致的下颚,冷不丁儿地说:“谢谢你。”
不等孟纾丞看她,她自己就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起来。
埋的地方却是孟纾丞的腹部,关键是她埋着还蹭了两下。
卫窈窈隔着寝衣能感受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散发出的热度,她缓了缓,才发觉自己滚到了他怀里,她脸蛋轰染涨红,转头躲开,不敢瞧孟纾丞。
孟纾丞面容沉静稳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就只当是一场意外,但为她疏通筋骨的手指迟迟未有动作。
卫窈窈嘴唇动了动,低声为自己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孟纾丞摸了摸她的发丝,目色沉沉,他知道。
卫窈窈这下真老实了,不乱动,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腿上,由着他动作,在他温柔的抚按下昏昏欲睡。
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孟纾丞又为她按了半刻钟才停下来,指腹捏着她软绵的耳朵轻轻地揉了揉,心头竟生出了一丝岁月绵长静好之感。
睡梦中她都敏感地缩了一下肩膀,将身体团成她最喜欢的睡姿,侧卧着蜷缩起来,孟纾丞眼底温软,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犹豫片刻,抬手在她背后轻柔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