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青从怀里掏出那玩偶木雕,望着那木雕背后雕刻着的字迹,心如刀绞。
“所以……我究竟该怎么做?”
眼看萍心与田俊捷即将溃败,闫青抚摸着宛如玉石一般的歽猿刀与木头玩偶,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丹田,瘫倒在地,而就在这时,一枚黑黝黝的药丸,从那玩偶怀里,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
闫青眉头紧皱,但紧接着,他双目圆瞪,两眼放光,心头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没有任何犹豫,抓起那颗丹药,毅然决然地噻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浓郁至极的药性从丹药之中疯狂向他体内散发,让他本已枯竭的经脉瞬间被药性带来的力量所填满,真气开始重新凝聚,短短片刻便变得奔流不息。
“只有一次机会!”
闫青站起身,紧盯战场,当他看到白虎将被紫霄伏麟剑麻痹的瞬间,他知道,机会来了。
“歽猿解放!”
闫青大吼一声,周身白芒大作,须发纷飞,那被火烧过的脸颊,在光芒之中忽明忽暗闪烁不息,最终定格在一片纯白之中。而那歽猿刀,则散发出宛若玉石一般璀璨的光华,照耀着他怀里的玩偶木雕,依旧纯洁无瑕的面容。
“爹娘,谢谢你们……”
闫青双目微闭,用力挥出手中那宛如山崩海啸般的一刀。
“青儿,也爱你们。”
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的劈天刀光骤然乍现,那光芒犹如闪电般撕裂了长空,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无尽寒意,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浩渺无垠的天地之间横穿而过!
惊世骇俗的刀光速度快如疾风,所过之处虚空都仿佛被冻结,发出咔咔之声的脆响。而原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白虎将,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就这样被定格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刀,便斩断旧日的枷锁;这一刀,便代表着天云洞全新的意志……”闫青睁开双眼,深邃的黑色双眸中,透露着无比坚定的信念,“白虎将,你且接接看!一刀断水!”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歽猿刀明明只能用一次!不可能的!”白虎将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那急速逼近的刀光,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一刻他好像看见了闫寒春,那昔日的战友,在虚空之中对着他挥手招唤。
“老白,是时候该走了,如今,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不!!!!老子不要!!!”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刀光无情地划过了白虎将的身躯,他手指一松,田俊捷便掉在了地上。
他用最后那不甘心地眼神,凝视着闫青,挣扎着踏前一步,喉咙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终究什么都再也无法说出口,就这么从中间一分为二,裂成两半。
那伤口处,赫然还结着坚冰,就好似两座冰雕一般,冻结在了原地,一滴血都没有流下。
这是闫青人生中第一次,连续两次使用歽猿刀,这给他的身体无疑带来了极大的负荷,连一头黑发都变白了不少,他用刀拄着地,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要倒下,大口地喘息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闫青施主……有你在真是上天之福,万民之幸……”萍心拄着身子望向死去的白虎将,随即瘫倒在地,感慨万千,“当年普渡方丈心慈,没有对天云洞斩尽杀绝,真是英明至极。可他却又饶了天机阁主一命,导致遗祸后世。唉,是是非非,善恶抉择,当真是难以言明……”
“大师说的有理……”田俊捷不停地呕出鲜血,望着眼前白虎将的尸体,同样唏嘘不已,摇头苦笑。
阵阵朔风吹拂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如此萧瑟,如此悲壮。
“闫洞主!段先生!”
就在这时,清风观的三位道长从丛林里钻了出来,他们眼见周围一片混乱,也是面面相觑,大为震撼。
“没想到二位泰斗已经先一步抵达,真是万幸,”天为上人赶忙上前扶起田俊捷,见田俊捷伤势严重,慌忙帮他运功疗伤,“我师兄弟三人在那山腰营地,见段先生与闫洞主与三位窥天境高手相斗,一时处于下风,也是担忧不已。那弩机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便一同下了山来。”
“仙人板板,你们还真是厉害,三个窥天境都被你们收拾了?他们到底是何来路?”天方道人惊叹地上前搀起萍心大师。
“阿弥陀佛,此三人是当年天云洞的余孽,天暴洞三虎将。老衲本以为他们早已死去多年,没想到竟存活至今。”萍心摇头叹息。
“四位无事便是万幸,彼时他们三人那窥天境的威压,让我等在山腰之上便胆战心惊!”天崇散人检查了一番三虎将的尸体,也是皱起眉头。
“好在他们的窥天境,只是入门,并非巅峰。倘若是巅峰水平,恐怕……”闫青摇着头,望着手中的歽猿刀,“即便有此刀在手,也无法战胜。”
此番死里逃生,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若不是一开始凭借一刀断水,斩杀了大意的赤虎与青虎,他们今日定然难逃一死。
“我们这边总算是结束了,也不知洞主那边,如今是何情况……”
闫青抬头望向山顶,此时天色已近正午,但空气却愈发阴冷,四处都弥漫着阴森的寒意。
“洞主曾说,天狗食日就在午时,似乎就快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