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揪着床单,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身来。这样下去不行,他马上就要……
“陈长安,你放了我。”身上的人不为所动,宋槐终于认输,带上了哭腔:“长安、长安,你放了我,我要不行了。”
陈长安这才松了口,爬上来吻宋槐的唇:“先生,我想让你好过。”
宋槐抬手遮住眼睛,险些崩溃:“老子当年再危难也没有今日这般丢脸,陈长安,我饶不了你。”
“是吗?”陈长安拿开宋槐的手,引领着他摸上自己的身体:“可是先生,你自己摸摸看,是我让你这样的吗?”
宋槐觉得他这两千年都白活了。
他不肯说话,陈长安眼里的笑意更甚。
这一夜,风声息了又起,吹过屋外的草木,翻涌起伏的风浪将荷花湖的湖水吹起层层涟漪,荡漾着从云端跌落人间。
旧友
清晨,宋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看着地铺上睡得安逸的陈长安,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枕头照着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陈长安正睡得好好的,猝不及防被砸醒,睁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嗯?”
“嗯你个鬼。”宋槐尤嫌不够,伸长了腿去踹他,“不是向来起得早么?如今日上三竿了,睡什么睡。”
他语气不好,也只是因为昨夜陈长安实在过分,大有“趁他病要他命”的架势,一旦撕开一道裂缝便容不得他反抗。
陈长安也委屈,他昨天夜里好不容易把宋槐哄好,想和他同榻而眠却给踢下了床。
“你给我滚回去。”宋槐如是说。
罪魁祸首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的被窝,临睡前还不忘来一句:“先生,我喜欢你。”
“滚蛋。”宋槐一样不留情面。
被踹了一脚的陈长安利索地爬起,他看看外边的天,不过才是清晨:“先生还生我的气呢?”
宋槐没有理他,只说:“去打水。”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在挽回失去的尊严。
陈长安二话不说便起来穿衣叠被,从外边打了水回来时,看见宋槐正在梳头。
陈长安将水盆放下,走到宋槐身后,却明显感觉到后者脊背绷直。他哭笑不得:“先生,现在是白天。”
宋槐将头发全数放在胸前,握成一把,似漫不经心地反问:“白天又如何?我怕有人色心不减,欺我软弱无力。”
陈长安叹息一声,接过宋槐手中的梳子,又抬手从他的颈间拢走顺滑的黑发:“先生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宋槐闭着眼假寐,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这有什么好气的,我又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