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峦轻笑:“天纵奇才的,就没几个正常人。何况他是多少个万里挑一,从登仙到成名,再到与封神近在咫尺,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让他一个醴奴在一千年之内达成了。你能指望这样的人做事会忌惮什么后果?”他托着腮,在棋盘上一颗一颗地将散布的棋子拿回棋盅。&ot;他身边是绝迹数千年的金丝文虎,想来如果这个族群还在,他看中的这只虎,当是族群的首领。如今就敢化兽为凤,在九重天眼皮子底下招摇,他临庭还有什么不敢的?他就是仗着衡胥下了界没空捉他,除此之外他还能怕谁?&ot;
赵岭&ot;腾&ot;地一声转过身来,与赵峦面对着面:“不对,他不是还有个师父?”
“你说东河?”
“嗯。”
赵峦用指节轻敲她的额头:“他是东河神君的首徒,你猜他要是能封神,会封什么神?”
赵岭懂了:“哦,所以说东河陨落,才会有他的封神啊。”
赵峦颔首,重新布棋。
“所以东河是真的死了?”赵岭将兄长的手按住,精神头十足,&ot;怎么这一段八卦没人和我讲呢!&ot;
赵峦拍开她的手,轻叹了一声:“衡胥的指令,邀禾死因不明,故秘而不宣。”
“‘秘而不宣’,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衡胥当了太多年高高在上的神君,他忘了要举办东河神的封神礼,首先就是要有前一任东河神君的陨落。而九重天不做无准备之事,典礼要用的东西必然是提前准备的,又不能过早,毕竟谁知道这个首徒,到了封神那日,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位了。那段日子欢喜场一连收了九重天数批订单,凡是过目者没有看不出这是为了封神礼准备的。当然,九重天不是只有一个东河继位要举办典礼,但过后不久就传来了临庭身死的消息,这场典礼至今也没有办成。如此一来,你能看懂了吗?”
赵岭若有所思:“你说衡胥身处高位忘了典礼细节,我又何尝不是被大当家的位置禁锢着?多少八卦消息,都是你和手底下的人挑选了来告诉我,多的我是一星半点也听不到。”她的下巴支撑在棋盘上,略带埋怨:“哥,咱们还能抢回欢喜场吗?”
赵峦推推她的下巴,把整张棋盘往旁边让了一让:“你少在这打退堂鼓,当年徐若风让你让位,你追着人家满街杀。”
赵岭撇嘴:“他好好说话,我没准就让给他了呢?可是他当时,让我滚下来哎。”
赵峦斜着眼睛睨过去:“他好好地请你让位,你会让?”
“不会。”赵岭乐。
“那不还是?我发觉你和临庭认识久了,怎么也会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来?”
赵岭抓着石子掂量着玩:&ot;你不觉得,听他说话挺有意思的吗?&ot;
赵峦:“你注意点,他喜欢男人。”
被提醒的女子嫌弃地坐直了身体,恨不得将满脸漂亮的五官挤在一起:“哥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赵峦怡然自得:“我看他要是养好了身子,不像是个丑的。要不这样,你和衡胥商量一下,他做大,你做小,欢喜场就当是给你的聘礼,我们两家合成一家,一起打天下。”
赵岭张了张嘴,被他的话噎得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哥你也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