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撇嘴:“我大概算得上是。”
伏逍又问:“阁下一上来就以醴奴之名唤我,你对醴奴之事很了解吗?”
宋槐:“有点了解,但不多。”
伏逍再问:“你有办法解决我眼下的困境吗?”
宋槐歪头:“困境,你有什么困境?”
伏逍双手大开,将自己的胸膛毫无遮掩地放开给宋槐看:“我作为醴奴的困境。我一直在想一个途径,既能保全我家中妇孺,又能脱离死士的身份。我想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哪怕不再是什么读书人,我回家也是可以的。”
宋槐静静地看向他,良久,沉静地开口:“我给你算一卦吧。”
百年
这一次卜卦,宋槐并没有用到什么石子。他问了伏逍的生辰八字,在指尖静静算着。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宋槐长出了一口气,转脸对伏逍道:&ot;你的诉求,我能替你做到。&ot;
对面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只是宋槐接着道:“你就算不做死士,也还是乾王的醴奴。”
伏逍眼中的光暗淡了半分:“我听说有什么假死的法子……”
“假死只对人类有用,你已经不能算作是凡人了。”宋槐摇头,&ot;你说要死,万一国师或者乾王中的哪一个动用了要你命的法术,你这个假死,也得变成真死。&ot;
宋槐揣摩着伏逍的表情,眼看着时机成熟,这才慢悠悠地道:&ot;我的能力不止于此,你要的自由,我也能给。&ot;
他翻看着手上的掌纹,语调平静:“我能解开你作为醴奴和乾王之间的联系。但是既然你说到国师也可以操控你的生死,这就不能不让我先去查探一番了。我得知道,牵扯住你的魂魄的丝线,到底有几根,这样一并剪去,才算给你真正的自由。”
说罢,他扯动伏逍脚腕的线,像是孩童扯动风筝。
伏逍自然是肯的。
末了,宋槐收走丝线,歪着脑袋嘀咕道:“你说你是乾王的死士,却天天抱着重归自由的心思,他怎么能容忍你怀揣二心呢?”
伏逍默然:“也许是醴奴难得,他舍不得弃我。”
“一个人人都知道存在的死士,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这障眼法,做了给谁看?”
伏逍不答,只是问:“阁下把我拽下来,又把屋顶补好了,此番我从哪里出去呢?”
宋槐起身往门口去,将门完全推开,站在门口伸个懒腰:“当然是从这里走了。”他没有回头,身后的伏逍隐匿身形,从宋槐身后侧身离去。
宋槐望着院中角落的积雪,低声自言自语:“七年,一个状元,一只醴奴,天壤之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