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真的要将自己和这小子绑一块了?
天机不可泄露,他宋槐此刻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欢喜场·崇文馆
陈长安松了传音珠,盖上了被子等着入睡。
灰鹿却自作主张闯进了他的梦里:“小主子,咱们很久没见了。”
陈长安看着周围云升雾绕,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你不是跟着阿槐走了吗,怎么还能入我的梦境?”
灰鹿笑:“可我的主子是你啊,上次在庐阳城,我不也是被远远的放在屋里,却依旧能入你的梦吗。这样的小事,难不倒我的。”
陈长安无奈:“行吧,那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看主子你许久没来,大概是对仙君的情淡了。情淡了不打紧,我是担心咱们的交易……”灰鹿搓搓手掌,欲言又止。
陈长安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们之间情淡了?只是最近我忙碌了些,所以才一直没想起来你。”
灰鹿连连点头:“是是是,那主子你……现在忙不忙?”
陈长安:“不忙,刚准备睡觉。”
灰鹿:“嘿嘿,那……咱们从哪里看起?”
从哪里看起?
宋槐的过去,他已经看了一个起因一个结果,剩下的就只是他在九重天上,对着衡胥紧追不舍的经过了。
陈长安道:“有什么就给我看什么吧。看自己的心上人去爱别人,属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灰鹿盯着他的面孔意味深长:“吃得起爱情的苦,这段关系才能走的长久呢。”
陈长安叹一声:“我对先生的情,倒不算多苦,所以你在咒我和他没有善终?”
灰鹿连忙摆手:“哪能呢?我是说你与他之间,总有一个要吃尽了苦头,这才不愧是一对……上佳的怨侣呢。”
灰鹿的话下似乎有泥淖一般的隐义,意图将陈长安困在深潭,要他永无出头之日。
游龙
太昌国·大都皇宫
宋槐一身华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表演个逗鸟怎么还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他颈上挂着的是新做好的护身符,有了它在,自己便能扛得住天子之气。
只是这一身新装……累赘啊累赘,他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介普通驯兽师,这宽袍大袖的还让他怎么驯呢?
还好不是驯马,不然就这长长的衣摆,能让他绊倒十回。
宋槐偷偷将袖口往里卷了卷,露出手腕,腕上的传音珠晃晃悠悠。
他戳戳幼吾的鸟头:“刚才听见公公说的话了吗,这支乐曲奏完咱们就上场了。”
幼吾两只大眼睛轮番闭上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