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既然如此,往后床笫之间是不是可以更加放肆一些了?”
她无声腹诽着,清艳小脸上无比麻木。
不过如此正和她意,也无需她损失什么,便也就很愉快的由着他去了。
说得难听一点,谢翕本就是不会爱人的怪物,厌恶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正巧她也不喜欢。
两人倒是格外的心有灵犀,不谋而合了一回。
然而这味道实在清苦,让她忍不住嫌弃的皱了皱鼻尖,“你慢慢喝,我先出去透透气。”
沈瑜本意确实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但她没想到,会撞见站在檐下一脸神色落寞、怔怔出神的越听栦。
少年一身玄衣抱臂倚在门扉前,高而凌厉的马尾被一支毫无修饰的白玉簪挽着。
那帘外风雨斜打着沁湿他的眼眉,衬得眉上小小红痣都黯淡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几日越听栦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她也为此反复思量过,最后得出一个极有可能的结论——对方可能把小世界里叫她阿姐一事看作了一段黑历史。
毕竟在越听栦心目中,像阿姐这般珍贵的称呼应当只有陆霜意当得起。
她一个赝品,自然是有些惹人不痛快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瑜无意碰一鼻子灰,正想趁对方不注意时提步离开,就见立在檐下的少年举目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很明显的怔愣惊愕了一下。
沈瑜扯出一点浅笑,冲他打着招呼,“嗨……”
然后结局就变成了两人一起立在檐下观雨。
越听栦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气氛一时有点儿捉急。
就在沈瑜想东想西,跑神快要跑出天际的时候,忽而听到身边那人道,“你知不知道,没入长生门之前,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少女衣裙单薄,险些被外头风雨交杂的潮湿水汽激得打了个哆嗦。
听到这话,当即有些茫然的扭头去看他,“……啊?”
越听栦半张脸隐在昏昧里,语气沉寂莫名,“我最想要一方可以容身的床榻。”
不用担心明日醒来会在哪,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倒在无人问津的荒郊野外。
所以他无比贪恋着陆霜意给他的温暖,贪恋雨夜的烛火,贪恋冒着热气的白粥,jsg贪恋一方可容身的床榻
贪恋他好像忽然拥有了一个家。
就像一个在黑夜里孤身了太久的饥肠辘辘旅人,乍然被接纳,心中更多的其实是惶恐和不安。
害怕自己会再次被丢下,害怕眼前的浮木消失,自己身边又是一片漆黑苦海。
所以只要是长生门吩咐下来的任务,他都不问对错的去完成,所以姐姐的一点鼓励夸赞他都视若珍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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