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我的问题啊,所以你才不敢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要瞒我七八年,我得多么让你觉得不可信任?”
黎也慢着声,听起来失望又遗憾。
宋与终于绷不住仰头:“真的不是!”
“那就告诉我。”
“什…什么。”
“那句我几年前就该听到的话,告诉我。”
“我……”
我喜欢你。
宋与当然说不出口。
一句话在心底说了无数遍,念了很多年,深到刻进梦里也难以相忘,那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字字早就掰开揉碎,融进这些年的每一个看他的眼神、望他的表情、见他的举止里。拼都拼不起,还怎么出口。
宋与被情绪压得低头。
他从未这样窘迫,无地自容。他感觉自己往很黑的渊谷里不断地落,没有尽头,没有接住他的。原来真正的结束不是摔得粉身碎骨,而是永远失重和坠落。
直到宋与被握住了,紧紧的。
他失神里听见头顶那人又叹了一声,这次是无奈而妥协:“…服了你了。”
“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辈子的道歉都用我这儿了么,”黎也抬手,在狼狈地低着头的狼崽头顶揉了揉,然后他弯下腰,贴着狼崽吻他头发,“我喜欢你。”
“——!”
宋与一颤,蓦地往后一躲,仰头惊看他。
那个眼神像被吓得要从窗户跳出去了。
黎也气笑:“虽然我第一次跟人告白没有经验,但正常是不是也不该你这个反应?”
宋与还惊着。
黎也:“你倒是说句话,哪怕一个字呢,不然这个情况我会很尴尬啊。”
还在丢魂状态的宋与张了张嘴巴:“啊。”
还真就一个字。
黎也忍不住笑。这个老不羞的才不会觉得尴尬,他就是故意逗小狼崽子,没想到真逗出来了——他从来没见宋与这么听话过,好像一个指示就有一个动作,让他干什么都行。
黎也往前一步,大腿已然贴上宋与跨开的双膝之间的圆凳边缘。他撑着窗台朝宋与低头,这人一笑深了眼尾就半勾半翘的,再加那双深瞳,能给年少无知的小狼崽儿蛊得南北不分。
“别光‘啊’,这样我都不能做什么,显得我在单方面耍流氓。”
“做什么。”
宋与失神问。
“你还挺会抓重点,”黎也笑,“先接个吻怎么样。”
“……?”
黎也完全没有“不能乘狼崽儿之危”的这部分人性认知,很自觉地教他:“说好。”
“…好?”
黎也笑眼一垂,得逞地俯身,吻去两人间最后一点空气间距。
起初只是浅吻,直到骗得小狼崽儿合上眼,黎也侧了下身,把宋与压到窗台边棱扣着的自己手背上,确定他逃无可逃,黎也终于再无顾忌地加深这场骗来了“许可”的耍流氓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