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榻上与两人逐一推宫过穴。
邻室一人饮酒进食,另一人悄悄无声屏息穿隙窥视,拘魂学究假装睡觉。
这两人均足武林好手,轮番窥视,只觉拘魂学究推宫过穴手法奇奥玄诡,径蹊别走。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店主匆匆走入,提着三大包药包,道:“幸不辱命,客官所开的药味全抓来了!”
拘魂学究谢了一声,启开药包逐一检视药材,道:“道地不假,难为店主了,有烦将这三包药用大罐分开煮了,七分为度,每日三服,一服三碗,需服九次。”
店主道:“那是三天了!”
拘魂学究点点头道:“不错,这是三天的药,老朽料测三天后他们便可行动自如!”
店主是是连声,拿起三包药退出房外。
只见拘魂学究扶起申茂林端九峰两人半躺半坐,背靠在板壁,两指聚力朝两人“玄藏”要穴上各各点了一指。
但闻两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双目,只见拘魂学究含笑道:“两位脱力太过,不可动弹,需时三日方可行动自如。”
申茂林知是拘魂学究所救,吐出微弱语声道:“申某二世为人,皆房兄所赐屯,此为何处?”
端九峰目露感激之色张口欲言,为拘魂学究所阻,道:“此刻不宜多言,稍时还要服药,再进些许肉糜稀粥,自可顺气归元,两位不如瞑目调息,于恢复体力不无裨益!”
申茂林微喟了一声道:“不料房兄却是个面冷心热,古道热肠之辈!”
言罢和端九峰瞑上双目运功调息。
拘魂学究迳自离室出外嘱咐店主准备饮食。
邻室一双万石山庄手下不禁大感警佩,有道是耳闻不如目睹,眼见确是真情,立即传讯回报庄主石中辉。
响午过后,申茂林端九峰两人已服下药汁及食物,只觉中气稍振,体力渐强,仅四肢犹绵软乏力,疑是武功尽失情状,不禁大感焦急。
拘魂学究劝慰道:“两位诚是不幸之大幸,五脏已然逆位,真元衰竭,若再拼搏半刻,恐与关殿元一般已魂游子虚了。”
申茂林端九峰骇然色变。
端九峰惊道:“关殿元死了么?”
拘魂学究叹息一声道:“盛名之累为害至巨,关殿元自诩武林十九邪之首,一身所学卓绝群伦,不虑有失,殊不知容鼎天等人,事前已服下奇特药物,非但武功真力均加强了一倍,而且激摧了体内潜能。
无异揠苗助长,超越了极限自速其死,你等面临之对手是一群泯不畏死的疯狂杀手,关殿元安得不死!”
申茂林道:“本山确有此种药物,一经服下,五内胀裂,胆气豪壮,临敌使用,不啻如虎添翼!
但药性消退后一如常人无异,再此药为石庄主什袭珍藏。秘不轻用,申某只耳闻并未目睹,胡薇兰又非本山深仇大敌,容鼎天等人怎均怀有此药,令人莫解!”
拘魂学究笑笑道:“这些事且莫管它,房某二次再山心性大变,以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争雄好胜之心尽皆消除,房某已年逾九旬,何况人生难满百,有生之年不如悠然物外,揽胜探奇,岂非心神宁静,不亦乐乎么?”
端九峰赞叹道:“房兄委实乃非常人,真能看得破,勘得透,小弟双手腥血,孽重难偿,再想回头已百年身了。”
拘魂学究淡淡一笑道:“房某说句真话,不知怎的当年往事俱不忆及,如此最好,了无牵挂,妻儿子犹豫若陌路,申兄倘知房某当年恩怨往事,请勿向房某提及!”
申茂林诧道:“房兄真的一点都不能想起么?”
拘魂学究黯然一笑道:“房某岂能谎言期骗二位,当年与申兄如何结识的均不复记忆,就算房某与二位新交如何?”
申茂林慨叹一声道:“房兄胸中了无牵挂,无异人间神佛,我俩直是尘世俗物而已!”
拘魂学究忽道:“究竟胡薇兰是何许人物?”
申茂林诧道:“房兄真不知道么?”
拘魂学究道:“我等尚须留此三日,客居无聊,房某此生虽不愿插手江湖是非中,但不妨听听以助长见闻!”
申茂林端九峰在叙近来武林情势。
拘魂学究只凝耳倾听,有时也插言两句,也是不着边际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