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宁甚至能感觉到手指上方,他胸腔处闷闷的震动,她下意识嘴硬地反驳:“谁害羞了,我就是担心冻着你。”
沈从宴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摩挲过下她浸着凉意的脸颊,凝望着她的眼,慢慢敛了笑意。
“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当时……没看到。”
许星又是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没问她为什么前后像变了个人,为什么突然发了疯地找她,而是主动跟她解释,他为什么没接电话。
暖气开始变得充盈,相比起宽敞的江边,车内空间遽然缩小,空气流动缓慢的缘故,许星宁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大抵猜到了怎么一回事,问:“你去喝酒了?”
沈从宴淡淡地“嗯”了声,刻意略过了个中细节。
她摔门离去没两分钟,他便拿起外套,紧跟着离开房间,径直去了酒店的酒吧层。
跨年这天,哪里都人满为患,酒吧也不例外,他一人一个卡座,甫一落座,便有不少姑娘跃跃欲试,却又碍于他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没敢贸然靠近。
但有胆小的,自然就有胆大的。
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扭着蜂腰翘臀走向他,未得他允许便自作主张地在他对面坐下,只是屁股刚挨着沙发,就换来男人冷冷一个“滚”字。
女人常年将这儿当做猎场,却在触及男人视线的刹那,明白了他和自己以往那些猎物天差地别,脸上虽挂不住,也只能讪讪离去。
目睹她这一出,前一秒还躁动着虎视眈眈的一圈人,立时安分了不少。
沈从宴落得清净,抬手再度将面前的酒杯倒满,送至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酒吧嘈杂,反扣在一旁的手机屏亮起又熄灭,他却无暇注意,只满脑子都回荡着许星宁临走前说的话,如同诅咒般萦绕在他耳边,经久不散。
那样锥心的时刻,他没说也不打算说。
得益于他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热意,许星宁的手变得暖和起来,她不由蜷了蜷指尖,慢慢抽回了手。
“我……”她打量他一眼,见他脸上淡得看不出什么端倪,犹豫两秒,还是选择开门见山,小声说,“对不起,我才知道,今天是伯母的祭日。”
沈从宴一怔。
良久,他垂下眼睑,长睫掩去眸底的情绪,声音很轻,还有些哑:“你不用因为这个感到抱歉。”
是他从未想过告诉她这些。
许星宁咬了咬唇:“还有周铭的事,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她今晚说了太多次,沈从宴不由拢了拢眉。
她其实永远不用向他道歉,不论对与错——因为在他这里,她不需要被原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