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沈从宴平静道,“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理由。”
许星宁张了张嘴,忽地说不出一个字。
她最讨厌旁人骗自己,哪怕动机是好的,所以沈从宴指责也好,骂她也罢,她都可以理解。
但她没想到,他早已为她找了一个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实则毫无依据的借口。
许星宁摇摇头:“我当时的确怕引起你不必要的误会,而且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没想告诉你……但这都不是理由。”
——没有人可以用“不得已”作为理由,在这种导致万千家庭破裂的事情上企图隐瞒甚至欺骗另一半。
她也不例外。
沈从宴没有打断她,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星宁如实同他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沈老爷子来找她求情的事。
越往下听,沈从宴的脸色就更沉一分,听她说到后半部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沈乔南,他敢给你用迷药?”
还妄想让他借出过桥资金?
沈从宴冷笑一声,或许他原本可以给寰宇一丝生路,但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他会不遗余力地打压寰宇,直至沈乔南破产。
许星宁垂下视线,目光落在冷掉的菜肴上:“再往后,直到我在酒店醒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没有印象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她当时吸收的喷雾量太大,要么是,后续又有人给她补了一次,延长药效。
沈从宴眯起眸,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电话里刚才说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照理来说,不管沈乔南想干什么,这种事应该不会经过第三个人的手。
这也是许星宁不解的地方,她拧了拧眉:“我也不知道。”
她心里隐约有丝猜测,但不能确定,且那人和沈乔南联系起来,怎么都觉得荒唐,因此她没敢妄下结论。
“监控不可能那么凑巧,正好丢失了你要的时间和区间。”
关键地方太过巧合,反倒令人生疑,沈从宴食指轻叩桌面,那是他想事情时一贯的小动作。
片刻,他指尖蓦地一顿,跟她确认道:“诗城巴澜,是吗?”
许星宁只一瞬便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如果说早上匆忙离开时还没怎么留意,但外出拍摄时特意看的那一眼,让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
他眉头紧锁:“没记错的话,那是苏家的产业。”
许星宁一惊,脱口而出:“苏影?”
见沈从宴看过来,她犹豫道:“……你有没有觉得,段千屿口中那个人的特征,像她。”
闻言,沈从宴眉头不由皱得更紧,方才听段千屿描述时,他的确有所怀疑。
他点点头:“等我一下。”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确认,他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手机,低头不知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