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就在她离开的这些天,义兄已经出事了?
她走的时候应该好好叮嘱他的,不要如此任意妄为,京都是天子脚下,不是他们盐镇!
她怎么偏偏忘了?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孟溪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义兄习惯了跟她相处,其实她也一样。然而她欠他的已经还了,她供着他考上了状元,还要怎么样呢?
可为何她还是放不下?非得强迫着自己不去关心他?
明明她心里……
是,她是担心他的。
生怕他吃不好,生怕他穿不暖,生怕他嘴巴毒惹来麻烦,影响他的一生。
孟溪裹着被子再次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起来,脸色很是不好,郑秀梅看到她,急忙道:“阿溪,你可是生病了?”
“没有,是没睡好。”她揉揉眼睛。
“是不是挂念阿深?”王氏走进来,笑着道,“阿溪,你还是早点去京都吧,阿深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你得照顾好他啊。还有一件事,你也得注意着点。”
孟溪露出询问之色。
“阿深娶妻啊,你想,他可是状元郎了,虽说我们家世不行但阿深前途大好啊,皇上都欣赏的年轻人,以后指不定会一路升官,这么好的女婿别人会放过?你得盯着点,确保阿深娶个好人家的女儿,别弄个不三不四的,以后大家都遭殃。”
孟溪怔住,她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义兄今年也二十了,确实可以娶妻。
他被皇上赐游街的那一日,恐怕已经招来不少有意结亲的人了吧?
会不会她不在的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去过他们家了?
“听我的,赶紧回去。”王氏又催促,“你们俩的婚事都在京都解决了,我们呢,给你们将屋子修葺好,这样你们偶尔回来住一晚,也住得舒服。像阿深那儿得翻修一下,建个独院。他是官儿,他妻子就是官夫人,再住这么小一间可不好。”
孟溪被王氏说得正乱着呢,含糊的点点头。
以后开了点心铺,钱财是不缺的,王氏就更想借此拉拢好这一对兄妹,这于孟家所有人来说都是必要的,也是应该的:“你回去给他带个话,看他怎么说,我们也好着手请人开始。”
看孟溪似乎在思考,便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去准备早饭。”
大伯母忙开了,孟溪心里装着事,从厨房离开,站在屋檐下她马上就看到了义兄住的地方,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一如往昔,可见大伯他们没少打扫,她走到书案前,见上面的笔墨纸砚也还摆着,甚至有一叠她写过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