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席大壮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冷笑中带着阴冷。
他刚抬脚上前一步,陈大雄便心惊胆战地转身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方实胜的脸上,怒目圆瞪地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自己有错在先,不知悔改已是大错,竟还敢辱没受害者!今日作为姐夫,我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姐夫,你打我?”
方实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向来见人笑眯眯的姐夫。
“我打的就是你!”
陈大雄抬手又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方实胜的脸上,怒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最好给我回去好好反思你今日所为,若还是不知悔改,我便只有将你关进大牢,好好教你如何做人!”
“姐夫,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方实胜气得要死,又怒又怨,大声叫道:“你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堂堂县令大老爷,竟然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农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愿意帮我就让开,我会替我自己报仇!”
陈大雄要被灾舅子给气死了。
席大壮这人天生戾气重。
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据说当年带领一千骑兵就敢闯入三万大军的敌军阵营,跟人拼杀了整整三天三夜,到最后活着回来不说,那一场人数悬殊极大的大战,他竟还打赢了!
杀神之名,煞神之讳,京都城内,谁人不知?
这个蠢货,竟敢当着这位杀神的面调戏他媳妇儿,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就在这时,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众人扭头望去,便见一个戴着帷幔的男人脚步僵硬地走下来。
陈大雄心中有所猜测,正想上前行礼,便听帷幔下传来清冷高贵的声音:“此人嚣张跋扈,调戏良家妇女,颠倒黑白,仗势欺人,实在可恨!便罚他三十大板,三年牢狱吧!”
陈大雄松了一口气,刚想回话。
方实胜便嚷嚷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罚我就罚我?陈大人可是我亲姐夫,你给我滚一边去!”
“你给我闭嘴!”
陈大雄忍无可忍,怒喝道:“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杖责三十,判三年牢狱!”
如今保住灾舅子一条狗命,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姐夫!”
方实胜惊恐地瞪大眼,刚想质问,便被捂住嘴拖下去了。
席大壮幽冷的眸光扫向陈大雄,直将陈大雄看得脊背发凉,汗毛直立,他扯着嘴角,拱手道:“席公子,请恕下官自作主张。方实胜此人虽然嚣张跋扈,好色成性,却从未谋财害命,今日刑罚,便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还望席公子宽恕一二。”
陈大雄将话说得客气。
席大壮淡漠地收回视线,牵着自己媳妇儿的手,抬脚踏出了醉香楼。
陈大雄抿了抿唇,没有跟上去,而是扭头朝着旁边戴着帷帽的男人拱手道:“下官拜见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可否有空前往寒舍下榻?”
沈如玉浑身都疼,为了降低席大壮的防备心,他连个侍卫都没带,被打了也只能强忍着,他语气不悦地说:“免了,且回吧!本官有事要做,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