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姨娘又气又心疼,弯腰帮女儿脱了鞋子,再铺开被子帮女儿盖上。
本打算悄摸摸出去不打搅女儿睡觉了,可事情搁在心里不问清楚,怕是要整夜难眠。
她试着推了推女儿,“筠姐儿先别睡,阿娘还有话要问你呢!”
颜沐筠困得睁不开眼,“阿娘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明日再说嘛!”
葛姨娘帮她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放回一旁的妆奁里,“我听连翘说,你与姓顾的大人有些渊源,可有此事?”
闻此言,颜沐筠的困意立消,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瞪大眼睛问,“连翘还与你说什么了?”
见她这副模样,葛姨娘的心悬的更高了,“你还真与姓顾的大人有纠葛?快说,他是哪家的老爷,家里头可否娶了正妻?”
“有什么可说的呀!我们只是两三、”颜沐筠掰着手指数了下,“四面之缘,我压根不了解人家的具体情况。”
“都见过四回了,你还不了解男方家里啥情形?你这妮子非要气死阿娘不可……”葛姨娘努力压了压心头的慌乱,又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互看欣喜?牵牵小手?还是已经抱过了?”
见女儿两眼空空不反驳,葛姨娘恨不得当场厥过去算了。
颜沐筠咋反驳呀?她和顾云庭虽没有互看欣喜,但确实牵过手,也抱了。
但那都不是正常的牵手拥抱,牵手是因为当时顾云庭失血过多,她为其搓手心活血来着,拥抱是因为要搬动患者不得不抱。
额……好像还有一回,不过那也是她失力跌到顾云庭怀里去的,不算抱。
“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无媒苟合呀!你就这般被人占了便宜,姓顾的要是不肯负责,你今后可怎么办呀……”
见葛姨娘又开始抹眼泪,颜沐筠赶忙解释,“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与姓顾的清清白白,半点不正当的关系都没有,阿娘可别想歪了。”
葛姨娘不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颜沐筠举起两根手指保证,“我要是说了假话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葛姨娘还是不大信,含着眼泪追问,“那你跟阿娘说说,你与那位姓顾的大人是如何认识的?四次见面都干了些什么?他可与你提过是何家世背景?”
见面具体干了什么不好说,这可是古代,男女牵牵小手是要负责的。
颜沐筠仔细想了想,尽量拣能说的说,“他好像说他是定北侯庶九子,二十几来着?忘了,总之年岁不小了,还未娶妻,至于有没有妾室通房,我便不清楚了。”
“你说的不会是定北侯庶九子顾云庭吧?”葛姨娘讶然睁大双眼。
见女儿点头,她抹了把眼泪,眼眸里的泪光变成了惊喜亮光。
“筠姐儿你这是钓到金龟婿了呀!顾云庭虽是定北侯的庶子,但如今的定北侯府不但没有嫡子,庶子也仅他一人。没意外的话,顾云庭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就算不袭爵,他如今已是正二品的龙虎将军,自身也能挣个爵位回来……这般好的男儿摆在面前,筠姐儿你可要抓住呀!”
顾家九个儿郎,八个裹尸沙场,人人都说定北侯府要没落了。
没想到仅五年的光阴,顾家九子顾云庭又顶起了门户,刚弱冠的年岁便靠累累军功在北疆站稳了脚跟。
如今的顾云庭也不过才二十六岁,已是正二品的龙虎将军,大丰朝最年轻的正二品武官。
见葛姨娘两眼放光,颜沐筠不确定询问,“顾云庭真有这般好?”
葛姨娘拍着大腿夸,“当然好了,你嫁给顾云庭就是正二品的官夫人,只要成功生下儿子,便能安乐富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