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等温涯的反应,就从电梯走了出去。
温涯:“……”
装完13就跑真刺激是吧?
温涯并不放在心上,神色如常,走在前面脚步带风,过去换衣服试妆。
他现在已经能有个单间化妆,化妆老师摆弄他的脸时,乐乐一脸苦大仇深地给他倒水喝,观察着他的表情,悄咪咪地问:“哥,你没信他说的鬼话吧?”
温涯好笑地说:“都说了是鬼话,我为什么要听?”
李乐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在一旁坐下,观察了一会儿坐在一边不知道是在玩手机还是在工作的刁子凡,忽然又刷刷刷发来好几条微信:“哥,小丁哥跟野哥的时间长,要不我旁敲侧击问一下?”
“野哥管你叫过什么奇怪的昵称之类的吗?”
“刁姐之前带过的艺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温涯忍俊不禁,不知道他的脑洞是开到了嬛嬛传还是蝴蝶梦。他也明白他是好心,只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给旁人明白,只得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段子哄小助理宽心,低头戳戳手机回复道:“别人都不知道,其实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跟我好了[旺柴]。”
“他的情感生涯从开始的那一天起就是我。”
前一句是假的,这句倒是真的。
少年时的长风不会说好听的话讨女孩欢心,虽然模样俊俏,但却一直没有什么关系亲密的师姐师妹,算起来,最喜欢他的还是大师兄家的小姑娘。
长风坠下鬼哭崖时,这个小师妹也才刚刚六岁。她不爱叫长风师兄,都是叫长风哥哥。那时他身上的追魂箭伤久久不愈,躺过了一季,白胖胖的小姑娘日日乘着鹤来,给他看她塞得鼓鼓囊囊的荷包,里面都是留给长风的蜜枣和甜梅干,她每天都会托着腮帮趴在他的床边忧愁地问:“长风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温涯不知是欺她还是自欺,便每次都回答她,“等过几年,你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后来小姑娘变成了窈窕亭亭的大姑娘,大姑娘嫁了世家子,也在十八岁那年离开了灵山宗。出嫁前夕,她将九峰一一走过,最后坐在空荡荡的霜雪峰上陪他看傍晚烧红的天空慢慢变成冷寂的深蓝,忽然笑了笑,低声说:“小师叔,长风师兄会回来的。”
“你是他在这个世上爱的第一个人,就像我娘爱我爹,不会御剑,几千里路也可以用脚一步步走来见他。”
她一直是个直白热烈的姑娘,不像寻常女儿矜持,情爱也大方地挂在嘴上。
温涯觉得这比喻不妥帖,却微微一笑,并未反驳,如今回头想想,自己这位小师侄当时并不是做了一个不妥帖的比喻,而是看得比他清楚,早早地就将一切都洞明了。
李乐看到消息惊呆了,算算时间,好像又对得上。
牧野学上的早,十八岁时已经退学回国、拍戏艺考了。李乐心里OS,野哥真是好NB,十八岁就能又升学又拍戏又恋爱,自己演出经纪人从业证到现在都还没考下来,谈恋爱更是没戏……真是人比人该死,就是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好了这么多年居然连小丁哥都不知道的,莫非是网恋?打游戏认识的?现在玩什么游戏可以谈到甜甜的恋爱呢?
他的脑洞又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发散了开来。
彩排结束后的晚上,温涯跟两个月没见面的老时找了一家居酒屋吃宵夜,时安易点了啤酒,温涯喝不加冰块的可尔必思,听他给他讲自己追小姐姐取得的新突破,讲完了又讲聚点那边的八卦,说娄琛那部不能上星,为了暑期档可能要走网播的古装剧。
“他那部戏,现在还不好说,压了好几年,造型特效什么的肯定过时了。他是想回本,关键这两年号称几个亿几个亿,多少老戏骨加盟的IP剧,最后能不赔钱的一共才有几个——”
“不过他们请的编剧水平是可以的,之前放出来那个八分钟预告也还行,口碑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不知道收视能怎么样,反正是扑是爆就看这最后一哆嗦。要是真的扑,估计老色批也没空来恶心你了。”
温涯笑着说:“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人不在聚点,不可能再任他捏扁搓圆的。”
时安易点了点头,忽然唏嘘地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了,我就一直没想通,你说他怎么就是跟你杠上了呢?他也不是没在别人那儿吃过瘪,除了你之外,也不是他看中的就都愿意上他的床吧。”
“公司去年年底签的那波新人,有一个我看到就觉得怕是要被老色批盯上,结果真的盯上了。但那孩子现在怎么也没怎么样,好好的进组拍戏呢,你说怎么你就被他作践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