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几个人围成圆圈站着,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地下的地窖。地窖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仅容一人通过的地窖口一眼望下去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突然,一张披头散发的女鬼脸慢慢探出地窖,阴森恐怖,画面堪比岛国从井里爬出来的那位。女鬼慢腾腾撩开挡住脸的头发,露出一张青白鬼脸,正是自封驱鬼师“先锋官”的张豆豆。
它抬起鬼爪,敬个不伦不类的礼,扯着尖细的鬼音高声道:
“报告、薛大人还在挖土、目前东西还没挖到!”
张甜侧着耳朵微微弯腰,隐约能听见底下有人声,就问:
“你薛大人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张豆豆又是一个敬礼:
“报告、薛大人一直在抱怨、说这个老男人一定是耗子精变的、挖洞挖的忒深!薛大人还说等会儿他挖累了就换他师父下去接着挖,说他师父吃闲饭不干活,要让他也体现一下价值!”
张耶一听连忙往后蹦,脑袋摇晃出了重影儿:
“死小子心咋这么好,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让我干这种苦力活儿!”
“您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年轻,这会就老了?”
张甜似笑非笑的斜愣他一眼。
张天师抬着下巴回答的理直气壮:
“一码归一码!我是长的年轻又有活力没错,可实际年龄毕竟摆在这儿,体力跟不上也正常。你们俩小崽子也是,那两只眼睛别整天盯着我,真有那个时间多查查线索赶紧把张钰揪出来才是正事儿。”
“那个,两位大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蹲在地窖口另一侧的孙旭东狐疑的盯着二人,一脸不解:
“请问两位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披头散发的女鬼拉长脖子凑到他眼前,咧开猩红的嘴:
“当然是我呀!”
男人仍旧是一脸茫然。
剩下的二人一鬼这才想到他看不到张豆豆。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刚才在医院孙旭东直接就撂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其实就藏在昨天去过的那个农村小院。为避免再出现意外,在确定男人身体并无大碍的情况下,当即就带着人开车返了回来。
小院里住着的老太太是孙旭东的远房表姨妈,其实关系并不算近。她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要观察几天。孙旭东父母早逝,家里本就没什么亲人,他又是个重感情的,所以逢年过节都会带着老婆亲自来探望这位长辈。说起来老太太也是个命苦的,年轻的时候姑娘儿子和老公相继身亡,她的眼睛就是那几年哭坏的。她并没有再改嫁,一直在镇子里守着老宅孤苦伶仃的生活。孙旭东可怜这个姨妈的遭遇,照他之前的意思是想着把老人家接到城里伺候。可人老了都舍不得离开故地,劝了好几次老太太也舍不得走。于是在前些年孙旭东就出钱重新翻盖了房子,也专门雇了本镇的人为老太太洗衣做饭,把老人家的晚年生活保障安排的相当稳妥。小镇就在哈市城郊,离得又不远,他过来也方便。
而他得来的那个宝贝奇石,就埋在地窖下面。
张甜抬起胳膊看看表,薛子寒下去已经十几分钟。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有着使不完的牛劲儿,手脚麻利动作又快。可现在还没把东西挖出来,可想而知埋的有多深。
“孙大哥,您记错地儿了?”